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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命运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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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走后没多久,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洛辰面前,他面色冷峻,眼中不带丝毫感情,看了一眼洛辰道:“走吧,我送你下山。”

“我不走,即使你送我下去,我也会在上来。”洛辰连忙抗拒道。

“随你。”中年汉子随意的说了一句,也不管洛辰如何反应,大手一抓,也不见怎么用力,就一把提着洛辰的衣领,迈步而去。

洛辰只觉得耳边狂风呼啸,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一刻钟时间过后,待风声停止,他连忙睁开眼一看,果然自己已经身处天山脚下了。

中年男子将他放下之后,没有说话直接转身打出一道灵符,纵身远去。

抬头看了一眼天山,自己又回到了原处,一天一夜的辛苦算是白费了,可是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洛辰重新回到破庙,倒头睡了两天,然后挖了一些野菜回来,又下河捉了几条肥大的鱼,给自己补补。

三天后,他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现在了天山之下——

与此同时,凡天宗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大长老盘膝而坐,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清纯靓丽的绿衣少女,如果洛辰看到此女,一定会认识,此女正是穆雪。

此时,她正一脸委屈的望着老者,道:“师傅,您为什么不去求求宗主,让他破例收下那小子呢?”

老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穆雪,道:“他资质平凡,难有作为,不过这小子的脾性我倒是挺喜欢的。”

“哼!臭脾气。”穆雪娇哼一声,轻声道。

老者一脸诧异的看着穆雪,眨了眨眼睛道:“咦?你刚才不是还替那小子说好话吗,怎么一下子又这么说他,不正常,很不正常。”

穆雪被老者打趣,小脸一红,连忙道:“哪有,你这老头儿,就知道胡说八道。”

老者翻了翻白眼,愤愤的道:“你这丫头,有事求我了,就左一句师傅右一句师傅,叫的可欢实了,没事了就叫老头儿,真想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哼,谁让您说我坏话的。”穆雪小嘴一撅,脸迈一旁,眼珠子转来转去。

“不对,不对,你肯定认识那小子。”老者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点点头得出结论。

“那个王八蛋谁会认识他,谁认识他谁倒霉。”穆雪愤愤的道,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表情已经将她给出卖了。

“哦……”老者盯着穆雪那气愤的表情看了半天,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声音拉的很长,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穆雪回过神来一看,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扑上去一把拽住老者花白的胡须,就是一顿撕扯,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惨嚎声。门外走过的弟子听到屋子里的声音,连忙躲得远远地,纷纷暗自猜测,不知道这大长老又怎么把他那刚刚收的宝贝徒弟给惹到了。

洛辰依旧在奋力的往山顶攀爬,前几天的一幕幕再次重演,虚弱的身体已经难堪重负,几次都险些跌倒滑落山底,山梯陡峭,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旁边的铁索,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太阳再次落山,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照耀整座天山的时候,洛辰拖着沉重的身子,跌倒在了山顶的广场上,他再一次重新回到了山顶,在他看到广场中间那凡天宗三个大字的时候,再也难忍身体的疲累,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仿佛身体的骨髓都被抽走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能爬起来。

这时,一个弟子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又匆匆的跑开了,昨天张正为难一个凡人,结果被大长老严惩,这件事已经被众人传开,所以这一次洛辰在也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

凡天宗内院,一个种满了花草的院子里,大长老正在精心的修剪其中一株心爱的花草。正在这时,一个弟子匆匆跑了进来,恭敬了走到大长老面前,道:“大长老,昨天那个少年又来了,现在昏倒在广场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大长老一听,手上的动作一顿,猛然抬起头来盯着那名弟子,惊声道:“你说什么?”旋即又缓缓闭上双眼,摇摇头道:“让吴山送他下山去吧,不要为难他。”

那弟子一听,躬身退走。

不多时,昨日送洛辰下山的中年汉子来到广场,他就是吴山,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神色。直接走到洛辰身边,将他一把抓起来,纵身而去。

山下,洛辰的身躯被重重的扔在地上,昏迷中的他悠悠醒转过来,当看清眼前的情形时,脸上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

“麻烦你了,我还会在来的。”洛辰望着即将离去的吴山,轻声说道。

吴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直接打出一张灵符,身形一闪,迅速远去。

三天之后,当洛辰在次爬上山顶,昏倒在广场上时,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纷纷走上前来,有的望着他摇头叹息,有的一脸鄙视,有的眼中露出佩服,各种神色都有。人群中一个绿衣女子俏然而立,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只是注视着洛辰伤痕累累的身躯,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忍。

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个平凡的少年名叫洛辰,是上山求道的,结果因为资质平平被大长老阻止门外,就是因为他,张正才被大长老惩罚面壁两年的。

过了一会,一个弟子走上前来,道:“大长老有令,命吴师兄将此人送下山去。”

众人一听,皆是叹了口气,议论纷纷。

“这小子意志力很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爬上来?”一人小声议论道。

“我看悬,你没看他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么,恐怕就此知难而退了吧。”另一人摇摇头说道。

“资质平平还想来修道,真是自不量力。”一个清瘦少年满脸不屑的道。

“资质平平怎么啦,就凭他的这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如果修行,将来的成就说不定就能超过你。”穆雪冷冷的看了那少年一眼,言辞犀利的道。

那少年撇撇嘴,没有说话,穆雪虽然入门没几天,可是俨然已经是整个凡天宗的风云人物了,不仅因为她得逆天资质,还因为她是凡天双娇之一。

吴山再次走了出来,当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神色第一次有了些许变化,旋即走到他身边,这一次,吴山没有在粗暴的直接将他抓起来,而是蹲下身子,将他抱了起来,这才迈步而去。

这一去,便又是十天过去了,那个不屈的少年依旧没有出现在山顶上,凡天宗很多弟子偶尔想起来都会向山下看几眼,看看那个少年到底是否放弃了。从山顶往山下看,白雾茫茫,只能向下看去五十多米远。此时乃是午课时间,偌大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人了,正在演练一门百微剑阵,穆雪赫然就在人群中。

只不过此时的她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整套剑阵本来混若天成,可总是在她这里出现些微的漏洞,这让其他师兄弟不禁满脸无奈之色。

如此一来,其他人也没有了什么心情继续演练,纷纷收剑而回,可就在众人回身之际,忽然,一个弟子大声喊道:“啊,他又爬上来了,你们快看。”

几十个人不约而同的跑到广场边缘,举目望去,只见下面山道上,一个少年浑身是血,艰难的往上爬来,他的身后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身上许多地方都衣衫褴褛,四肢和腿都已经血肉模糊,很显然是磨破了然后结痂,然后又磨破了造成的,这就如同最残酷的刑罚一样,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看着他一步一步艰难的往上爬,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下山崖,摔个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大长老匆匆而来,往山下一看,不禁也倒吸了口凉气,即使是他的定力,也不禁为这少年的毅力感到动容。

大家都发现了他的到来,纷纷躬身行礼,大长老随意的摆了摆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洛辰。

洛辰对于山上的一切毫无所觉,他此时已经是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了,几次都想要放弃,可是当他一想到父母和武爷爷的音容笑貌,就强撑着破损的身躯,继续往上爬。

短短的几十歩台阶,他硬生生的用了一个时辰才爬上山顶,那强大的反弹之力,每震动一次,他的口鼻都会溢出鲜血。

当他看到山顶站立的众人时,微微一愣,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便是万丈阶梯,他如果就这样向后倒下去,那绝对是滚落山底,粉身碎骨。

“混蛋,小心……”洛辰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而且很是熟悉,接着就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将自己接住了。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不让自己跌倒,可是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耳边响起,这是他昏倒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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