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敌军将至。等我们的兄弟全部过来了,你们就立即拉纤绳!”这发号施令的正是姜维。孙念从他手上接过金郢,已经回了营寨找苏言给金郢解蛊毒。
“诺!”
雪域史上最没面子、最狼狈的白甲骑兵,非青卉所领的莫属。纵然你百般武艺,技艺超群,可难敌人家多呢十几倍人数的实力不小的大军。
看着前面的白光闪闪的一片的骑兵大阵候着,青卉真是想停下来和后面的敌军好好干一架。不过,那边的将领明显官阶比他高,已然摇旗下令,让他领着他部更卖力地跑到自家领地上。
一千骑兵渐渐地走过了自家兄弟的挖的陷阱。对,他们也来挖陷阱,之前他们用陷坑将金郢困住,今日也拿这个来回敬他们,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到最后一个白甲骑兵即将跑过陷阱边,而那羌人追兵已有大半的人走到陷阱上!见此,姜维下令,红色的令旗一挥,几千的白甲军齐声大吼一同使劲:“拉!”
最后一个白甲兵还是慢了一步,连人带马的即将要滑下坑里去!辉柠和青卉齐齐飞身上前,紧紧抓着坑边露出的硬边,两人双双伸手拉住了要掉下去的白甲士兵两只手!此时,白甲士兵的坐骑已经落入坑底,哀鸣着。顾不得那被无奈放弃的军马,处于危险中的三人被一旁的将士合力拉了上去。
同一时间里,羌军大部分人惊惶于白甲军的浩荡声势,更为恐惧的是他们脚下随着对方的呐喊而加速抽离!
白甲军不让他们想明白是如何的一回事,纤绳拉尽,巨大的木板与石板混合而成的大地板“陷阱盖”被拉开,盖上之人,纷纷如同的果子掉进了坑里,溅起的不仅有血花还有尘土滚滚如云。
没掉进坑里的,惶恐不安地想要救人。可是坑深两丈,矛、枪何以伸到急需救之人的手上?于是,坑里的人上演了一幕踩踏着别人头、肩上去够那矛枪,只要握住了就是生。
但是白甲军的弓箭手哪里会放他们上去?就连伸手要救人的人也中箭身亡。
随着最后一波箭雨降临,对方的敌军逃得一干二净。
粗粗一算落入坑里的足有一万多。
如此多的敌军,该如何办?要学古秦的战神白起么?坑杀敌军?
青卉一直擅长于管理雪域的庶务,知道粮食几许又是何其贵重,特别是军粮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想让这些来掠夺百姓的贼子浪费他的宝贵粮食。
“杀了吧。”
此话一出,让辉柠和姜维两人都有点惊讶,因为他们没想到,印象里有点莽撞的青卉会是最快拿定正确主意的人。辉柠与姜维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坑杀?”姜维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青卉皱眉反问,“难不成还要浪费箭支?”
辉柠按住青卉的肩膀,“十哥,留他们最后一点尊严吧。”坑杀的话,会让他们慢慢地痛苦地死去,太残忍了。
“你这样做不过是假慈悲!能好到哪里去?”
辉柠不语。
姜维却道:“不如来让天决定。”他伸出一个铜钱,道:“我抛它,落地时,正面在上,箭杀。反面在上,坑杀。”
两人无异议,盯着姜维跑铜钱。
铜钱落在地面上正面。
姜维道:“正面。射箭杀之。”随后,他转身对围了陷坑一圈的弓箭手下命令:“射箭!”
箭随声出,全部向着陷坑下面而去,一时间还有刀剑碰到箭支的声音,那是垂死挣扎的。但更多的是惨叫声。
那一个个如天兵一般的白甲军却是眼神冷漠地盯着他们射箭。
最后一个人倒下,白甲军才罢手。
这时候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辉柠身后跑出来,跑到坑边哭号:“小米!小米!呜呜呜,我的小米”
“你是谁?小米何许人也?”难不成这小兵与哪个羌人是亲戚?姜维带着这样的疑问问了辉柠。
辉柠有点不好意思,道:“他叫大米,他的坐骑就叫小米。”大米刚好就是辉柠在雍州亲自招募的小兵,所以,认得他。
这时候大米忽的激动大叫:“辉柠将军!将军!小米还在!还活着!”大家一股脑凑到坑边上去瞧,果然,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马踩着尸体跌跌撞撞地朝着它主人的方向走去。
“将军!”大米希冀地看着辉柠,期盼辉柠能想出办法把他的小米救上来。它也是他的兄弟呢。
大家都在苦思冥想的,想帮大米将骏马救上来。
“众位将士,大家伙快来将周围的泥土铲到坑里,将他们埋了,然后也方便小米踏泥而上。”
“诺!”大家都小心绕开那骏马的地方,只把泥土挥洒在它附近,慢慢筑起了小土坡,而大米则是在小土坡那边,引着小米过去。
小米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就要踏上小土坡的时候,突生变故。只见一个血人将一把血红的刀插进了小米的脖子!
小米悲鸣一声,四蹄疲软地跌倒在地,痛苦地翻身仰躺,眼睛却是看向了大米的方向,不一会就阖上了。
“小米!啊!”大米悲呼。却听得那杀了小米的血人怒斥:“一匹马都这么宝贵?却残忍射杀我军一万多将士!你们是魔鬼!魔鬼!魔鬼你们都不得好死!魔”
他最后的一个字被一把割到他喉咙的刀割掉了。
那是一把普通的骑兵佩刀,正是大米的。是他杀了那羌兵。
姜维将长绳拿在手里套了了结,用力一甩,将其套上了小米扬起两蹄上,收紧了,道:“小米也是我们雪域白甲军一员,不应该留他在这里被敌军包围。”
辉柠等人不发一言,合力将小米的马尸拉了上来。
大米扑到小米的身上哭了一会子,听得辉柠说:“别哭了。埋了它吧。”
辉柠手一挥,几个将士前来将小米挪到刚刚挖好的坑里,几下子就埋好了。
“好!男子汉大丈夫,哭过了就要擦干泪水,继续上路!”
就这样大军呼啦地离开这里,往着安定郡的营寨赶回去。毕竟也耽误了许久,大家也是很担心金郢的病情。虽说此时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此时,孙念正在金郢的军帐中,看着苏言准备医治金郢的东西。
孙念怀疑他有意在拖延时间,按捺住心火,对自己说:“再等一刻钟,若是他再不开始,就让他见见昆吾剑的面目。”
苏言其实是知道孙念在盯着自己,可是他也是有难言之隐,他发现了金郢体内的蛊毒好像有了变化,也不知是否有人喂了什么东西给他吃。
还在思索中,忽感脖子沾上了一冰冷和沉重,抬头一看,原来是孙念将昆吾剑抵住他的脖子了。
“雪域王陛下,不知您这是何意?”
“为何还不给金郢施救?”
“陛下,他的蛊毒有了少许变化,我要斟酌用药。不能出差错。”
孙念冷冷地与苏言对视,发现对方没有一丝的心虚之意,也就是他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