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一愣，转身看了看正在和他们说话的人。
这句话说得十分生硬，一听便知道不是中国人，但是对于外国人来说，这样的中文算是十分好了。
是个稍胖的男人，头发有些乱，身上背了一个绿色的画板，整张脸都蓄满了胡子，戴着眼镜，镜框十分厚重，但是眼神十分友善，正透过镜框往夏晚安和温子耀的方向看过来。
“你好。”男人又说了一遍。
夏晚安愣了愣道：“……你好。”她有些迟疑，但是这里除了她和温子耀，确实没有其他人了。她不放心肠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断定了这个男人是在和她说话。
男人的装束不难辨认出，大概是个街头画家，由于他的上衣已经洗得发白了，但是从牌子来看，似乎并不便宜，甚至是轻奢品牌。裤子已经磨得有些毛边了，但是全身高低的衣料都十分合身，搭配合宜，看起来是个生活窘迫但是依旧十分讲究的人。
夏晚安笑了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温子耀则是眉头一皱，有些不满足夏晚安的表情。
她对他怎么不能这么友爱呢？一天也没见过几个笑脸，这个男的哪儿来的，一来就搭讪……
他脸色一沉，转头便用流畅的英文问了一句：“抱歉，有什么事吗？”
温子耀的表达并不是十分客气，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更加为难了。
“不好意思……”男人见温子耀能够用英文和自己交换，立即换成英文，沟通顺畅多了：“我刚才在桥下看见你们，实在是太恩爱了。太美了……我一生中见过为数未几的能让我激动的场景，我为你们画了幅画，可以吸收它吗？”
温子耀皱了皱眉，有些警惕，自己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卷进什么诱骗案里了……怎么会有人上来就说自己为他们画了副画？还让他们吸收？
夏晚安伸手将温子耀一推，开口道：“街头画家和歌手很多的，这个人应当就是，你别为难人家。”她将温子耀往后推了推，自己走上前往。
男人看着夏晚安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知道这样打搅你们很不礼貌，但是真的太美了……”
他不停地开口赞叹。
“你是画家吗？”夏晚安也开了口。
男人惊异道：“是的。你们都是定居在这边的吗？怎么英文都这么好？”
“我在这里生活过三年。”夏晚安的应答十分流畅和自然。
三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处所的时候也是无措而畏惧的，但是三年后再和这里的人交换，只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叹。
“啊，本来如此……你们好幸福，是夫妻还是？”
“夫妻。”温子耀抢答。
“本相配。”男人性。
温子耀的脸色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丝毫没有刚才一丝不悦的痕迹，在闻声这句话之后便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认同之后微笑着面对这个流浪画家。
夏晚安又气又可笑。
温子耀你到底几岁了……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温子耀一脸自得，不理会夏晚安那边传来的眼神，只是看了她一眼，十分友爱地对着画家道：“你刚才说你画了幅画？”
“对对对。”画家一拍头脑，“我忘了这事儿……给。”他将画板一翻，递了过往。
夏晚安看着画板上的人，接了过来。
是一幅速写。
温子耀接过往了之后眼前一亮，盯着画板上的画看了许久，嘴角慢慢爬上了笑脸。
夏晚安也伸手将画板拿了过来些，看了看。
她微微一震。
画面上十分干净，背景都没有勾画出来，但是光光是倚靠在桥上的两人，就足够撑起这全部画面了。
但是……有什么处所是不一样的。
刚才画家说这是他一生少见的让他激动的画面时，夏晚安就感到他是夸张了，也不认为然。但是现在看见这幅画的时候，她才知道画家刚才也许……真的没有骗她。
“我画的不太好，没有措施完整还原刚才的画面，但是我已经看了你们半个小时了……真的很棒。”画家自顾自地开口说道：“现在要找到真正相爱的人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你爱一个人，这个人恰好也爱你，这个事情产生的几率本身就十分小，何况是深爱。”
画家的眼里有些许哀伤一闪而过。
夏晚安了然，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些故事。而那些故事，或是荡气回肠或是婉转缠绵，结局往往也都是以哀剧为结束。
她不知道怎么答复这个问题，只是心里隐隐有不著名的情绪在蔓延。
她是碰见了小几率的那类人……吗？
夏晚安转头看向了温子耀。
实在很简略，这个画家说自己画的不太好，实在是自谦了，他画得十分传神。传神到似乎她都能够看见那两个人眼里的情义。对，就是情义。明明只是两个人而已，只是两双眼睛，但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着温子耀，竟然有这样的眼神。
“这画你们能收下吗？”画家开口，警惕地问了一句。
夏晚安抿唇笑了起来。
温子耀却先她一步，将画拿了过来，同时道：“我想买下它，可以吗？”
“买？”画家一愣，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恰好途经了看见了这样的画面，没有经过你们批准直接画下来已经是抱歉了。”
“我想和你买它。”温子耀鉴定道：“我没有认为你是向我推荐这幅画或是有其他的打算，你放心。我只是认为，这幅画值得我花必定的代价往得到，你让我……明确了很多我一直都没有想通的事情。”
画家一愣，懵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动花钱保持买自己画的人，但是一瞬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收钱。”
温子耀眯了眯眼睛。
夏晚安在旁边看着两人僵持着，有些不解了。
温子耀说他明确的事情是什么？这个画家固然是有些骨气，但是一直僵持着未免也太夸张了些，是有什么原因吗？
温子耀和画家就对视了一眼。
画家笑了笑道：“实在很多年前……我也有一个能够陪伴在身边随着我走南闯北的人。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很多时候你爱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不必定爱你。或者，你们可能相爱，的那是没有能力再相爱了……我和她就是后面那种情况。我没有经济能力往爱她。”
温子耀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等着画家持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