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忽然把矛头指向李元安。
不少人都露出看好戏的模样。
尤其是曾被李元安挂落面皮的古凌,眼里甚至露着快意。
李元安淡淡答道。“在下不救她,是因为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既然是妓女,就得听天香楼的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皆对李元安暗自摇头。
敢跟铭公子对着呛....此人的酒也就喝到这里了。
但没想到。
谢铭竟然哈哈大笑,啪啪鼓掌道。“不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此女擅自求情,坏了天香楼的规矩,依我看!这样反骨的妓女,合该当场打杀!!”
“铭公子说的是!”大伙纷纷赞同。
对这些公子哥来说,杀个妓女,就跟杀只鸡没区别。
杀气腾腾的一番话,传出包厢,顿时把门口等着的龟公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他脚步迅捷,马上往三楼爬去,欲找容夫人过来解围。
门外的动静,毫不影响门内。
一句话宣判女子死刑,谢铭朝着李元安,再度开口。“李兄,看你穿着打扮,举止礼仪,并非出身贵族世家吧?”
“不错。”李元安淡淡点头。
接下来,谢铭的话,如同寒冰一般。“李兄既是平民,就该待在平民该有的位置。你坐在这里,不合规矩吧?”
“所以我建议李兄,赶紧离开为上!”
话音落下,气氛落针可闻。
李元安眼底寒光闪烁。
他看得出来,谢铭并非是有意侮辱自己,而是天生就以为。每一个阶层,就该待在每一个阶层该有的位置。
换句话说,谢铭这番话,连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这种不以为然的蔑视,却更侮辱人。
至于带李元安来赴局的江成功,本来就苍白的俏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谢铭这么摆谱驱逐李元安,对江成功而言,就是被活生生打脸。
他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怒道。“铭公子!大家都是同年考生!没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吧?”
“哦?”谢铭瞟了江成功一眼,“原来是冷血谷的少主。看在你家也有一丝贵族血脉的份上,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这位李兄,该走的还是得走。”
眼看气氛僵下去。
坐在门口的吴志豪,低声劝道。“李兄,现在就走吧,晚上我等摆个酒同你赔罪。别让兄弟们难做啊....”
“是啊...”又一个跟着江成功一起来的考生劝道,“李兄,该低头就低头....现在你不走,酒局摆不下去了。”
对这些小喽啰,李元安也颇为无奈。
眼前这些公子哥,修为最高的谢铭,也不过大宗师顶天。
他几拳几掌就能尽数杀死。
但江湖,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
尤其是入了官场这个地方,更是有许多规矩掣肘。
这些人能杀光,但杀光之后,他功名考不考?
考得上,背上人命案,沙州衙门认不认?
沙州衙门不认,又杀光衙门?无穷无尽的杀戮,解决不了什么。
除非他有碾压一切的实力,可以直接杀入皇宫,一举夺得李元霸精血。
否则,都要在这套官场规则下玩。
再说他跟李世民也无仇无怨,未来还有许多想法跟李世民合作。此刻暴起杀人当上通缉犯,属于以小失大,并不值得。
“李兄!该自觉地出去了。”谢铭的声音冷冰冰响起,不带一丝感情。“若是我等动粗,那就坏了规矩。”
听到这话,江成功眼中怒气升腾,拉起李元安粗大的手掌。
“李兄,我陪你一起走!”
而李元安,被江成功手掌一握,顿时觉得手心有些异样。
“这江成功,莫不是个女的?手掌掌心柔软,指骨如此精细?”
男女骨骼构造不同,李元安瞬间发现不对。
他正欲回话。
包间门口龟公突然推开了门。“诸位爷消消气!消消气!我家容夫人来了!”
片刻,那婀娜多姿的美妇容夫人再度踏入包间。
“诸位小郎君...可是天香楼有令各位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奴家替诸位小郎君...消消火....”
这话说得有几分挑逗,加上容夫人无双绝色,在场不少公子哥,都觉得小腹火热。
只有谢铭毫无动静,冷冷回道。
“容夫人,你这天香楼怎么搞的?规矩一点都不严!”
“哦?此话怎讲?”容夫人来得急,还没弄清楚状况。
她旁边的龟公,连忙将事情简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