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想起来他腰上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才好没多久,又来给手上多加一道。
这人明显抓住了她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岑溪和社长说了自己有事,打过招呼之后,拿了衣服书包就带着周濯去医院。
她不会开车,也没有考驾照,所以只能在路边叫车带周濯去最近的医院。
狭小的车厢里,周濯身高腿长,坐得不舒服,一直对着岑溪哼哼唧唧的。
岑溪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没做声。
后来还是周濯的声音引来司机频频回头看,为了安全,岑溪决定跟周濯聊天。
“你哼什么?”岑溪问周濯。
“手疼。”周濯委屈。
“疼也是你自己弄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你能摸摸它吗?”周濯举起手试探道。
出学校的时候,岑溪简单用了纸巾和塑料胶带缠在一起,简单给周濯做了止血,不然出租车上现在已经成了凶杀现场。
岑溪道:“我又不是医生,你给我看没用。”
唉……生气的女人真是,阴阳怪气的能力max。
周濯只能扶着手腕看着岑溪。
这几天她似乎又瘦了点,本来在林家养的那几斤肉都没有了。
穿的短袖跳舞,细胳膊细腿的,恍惚一看手臂就能自己断掉。quai.c0m
岑溪的身高体重比例不差,就算比现在哪怕再让二十多斤依旧是瘦的,但岑溪可能是个子高。
显得更加瘦得出奇。
周濯想让岑溪看看她的伤口,激发出她的同情心。
可岑溪此刻思考的话题和她什么都不同。
她想快点离开,可周濯只想再靠近她一点。
每次他靠近一点,岑溪都会挪开一点,知道紧紧贴车门。
司机还以为她被骚扰了,经常从后视镜里看她。
岑溪安抚得对着司机笑笑,看着身边幼稚的周濯,让他安分一点。
周濯让岑溪把手伸出来,把自己的手腕托在她手里,让她不许放下,放下他就喊疼。
周濯真不应该叫做浪子,而是泼皮无赖。
岑溪托着他的手到了医院。
因为是傍晚,大厅里的人没有白天那么多,她给周濯挂了急诊,就在旁边坐着。
医生看周濯受伤的手,确认没有骨折和其他反应之后,给他拍了片子,也开了药,要他好好休息,不要乱动那只手。
周濯自然是没说什么,见自己的任务结束了,岑溪在路边给周濯拦了辆车,送他回周家别墅,自己等一会儿拦了车回华清。
可当她伸手拦车时,周濯拉住她的衣袖。
岑溪不解得回头,以为他还有什么不良反应,刚好还在医院门口,可以带他回去重新检查一遍。
周濯却只是把她抱进怀里,贴紧心口,埋头在她肩头蹭着:“别走,别不要我,求你了。”
这是周濯第二次装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别的男人在恋爱关系里也会这么反复无常。
岑溪想推开他不得,顾及着他的手,一时放弃了。
周濯却以为他放屁说分开的事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我没想分开,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生气,惶恐,难受,你因为我而被欺负,作为男朋友明明该给你带来开心,结果你每次出事都是因为我,我真的愧疚。”
“所以,我就要为你的,愧疚买单?”
周濯顿时哑口无言。
他意识到岑溪不是简单的耍性子,不是什么随便哄一哄就能好。
就像岑溪说的,这是第二次。
他回答不了岑溪的质问。
喜欢并不能绑架一个人毫无底线,也许那也是喜欢的一种,但真正的爱应该是自由浪漫和舒适。
周濯目前没有给到岑溪任何类似的体验。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有。
他带着她去兜风,盘山公路追赶夕阳,他在最高点亲吻岑溪,正式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那个时候气氛都暧昧到了极致,他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岑溪。
岑溪那个时候,满是雀跃。
她答应的太快了,快得周濯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以为岑溪这样默默的女孩子要他再费一些心思才能成功追上。
可她一看就很喜欢自己,他一确定说喜欢,她就迫不及待得同意。
明明是满心欢喜,得偿所愿,在他眼里却存了些怠慢,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以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不想这样,但是看着岑溪,他会有一种负罪感,看着她对自己真诚的喜欢,他会有一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