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宗一听李继隆建议诛杀张浦,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枉杀贤良,天下人知道了,就会说朕的大宋朝阴鸷害德,不仁不义,让天下人和蕃邦耻笑。”>
宰相吕蒙正奏道:“臣有一计可用。”>
宋太宗到:“爱卿快奏来。”>
吕蒙正禀奏:“继迁嚣张乖舛,仰赖张浦出谋划策。乘其在京,加封官职,赐其宅第金银,软禁在京师,就断去继迁一臂,其势必窘迫。党项和蕃部常受继迁驱使和奴役,早怀不满。继迁内外皆绝,可图矣。”>
宋太宗心喜:“好,此计甚好。”>
于是,宋太宗下诏,授张浦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郑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本州团练使,留居京师,赐其房屋金银,又赐仆从和佣人。>
张浦心中明白,自己被软禁了,身边的人是监视自己的。遂每日游山玩水,闲逛喝酒,却留心京师的情况>
张浦被囚禁在京师,如断李继迁一臂,他非常气愤,对着东南方向吼道:“赵光义,你不要自以为得计,军师不在身边,我照样能战。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看我如何与你斗勇还斗智。”>
李继迁整顿兵马,继续向灵州用兵。然而其军力不济,多次进攻也没夺取。>
于是,李继迁改变策略,派遣使者到宋朝上表。其表如下:>
怀携柔远,王者之洪规;裕后光前,子臣之私愿。臣先世自唐初>
向化,永任边陲;迨僖庙勤王,再忝国姓;历五代而恩荣勿替,入本>
朝而封爵有加。德并戴天,情深拱极。>
兹以家庭多难,骨肉相仇,遂致帐属流离,箕裘陨越。庭坚之宗,>
忽焉不祀;若敖之鬼,嗟其馁而。臣虽拓跋小宗,身是荩臣后裔。十>
世之宥,义在褒忠;三代之仁,典昭继绝。聿维夏州荒土,羌户零星,>
在大宋为偏隅,于渺躬为世守。祖先灵爽,应恋首丘;明发私怀,敢>
忘宗土?>
恭惟皇帝陛下,垂天心之慈爱,舍兹弹丸;矜蓬梗之飘零,俾以>
主器。诚知小人无厌,难免僭越之求。>
伏祈明主宽仁,远降哀全之诏,曲成靡既,再造莫酬,臣不胜惶>
悚恐惧。再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太宗览表,心里说:李继迁,你和朕玩心眼,朕岂能被你欺骗。你想要重筑夏州,恢复祖业,朕能答应你?>
宋太宗确是仁义之君,忧国忧民。又想到:可趁此机会,给他个节度使,安抚其心,多年之患可以了结。>
于是,宋太宗派遣閤门制使冯讷、中使贾继隆持诏,授予李继迁为鄜州节度使。鄜州在延安府南约一百五里,其城周围二十里,有两座小土山在其中,正当狗道岭,川原平坦。>
李继迁打听明白鄜州所在地,心中明白了,此乃后堂明宗调先祖李彝超之计。明宗将先祖调到延安府,以消弱其势。这个大宋皇帝将我调到延安府之南,比先祖调得还远呢。此地远离平夏,在大宋国土之中,易受朝廷控制。你赵光义高兴了,先让我做几年节度使,你不高兴了,找个借口就把我拿下了。>
嘿嘿,我虽愚钝,多想一会儿就有了。李继迁在心中笑了笑,请来二位使者,深施党项礼:“继迁谢皇上隆恩,非继迁不奉诏,实在是因祖先陵墓所在,不能远离。”>
冯讷和贾继隆无奈,只得恭恭敬敬将圣旨收起,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李继迁竟然不奉诏。这是宋太宗意想不到的。这个桀骜不驯的不臣之徒,定起事端,当加强防范。>
宋太宗想重建古威州城,驻兵以防李继迁。思来想去,犹豫不定。“要是郑文宝在就好了,他熟悉河州形势,多有谋略。”>
此时,宋太宗想到了郑文宝,已将他贬为蓝山令。遂遣内侍冯从顺去找郑文宝。郑文宝得知皇上的用意,向冯从顺述说了自己的看法,并写成奏章。>
冯从顺回来,向宋太宗复命,将郑文宝的一席话禀奏,并呈上他的奏章。>
威州在清远军西北八十里,乐山之西。唐大中时,灵武朱叔明收长>
乐州,邠宁张君绪收六关,即其地也。故垒未毁,水甘土沃,有良木薪>
秸之利。约葫芦、临洮二河,压明沙、萧关两戍,东控五原,北固峡口,>
足以襟带西凉,咽喉灵武,城之便。>
然环州至伯鱼,伯鱼抵青冈,青冈距清远皆两舍,而清远当群山之>
口,扼塞门之要,刍车野宿,行旅顿绝。威州隔城东隅,坚石盘互,不>
可浚池。城中缺乏井脉,离飞鸟泉尚有千余步,一旦缘边警急,继迁引>
平夏胜兵三千,据清远之冲,乘高守险,数百人守环州甜水谷、独家原,>
传箭野利十族,胁从山中熟户,党项谁敢不从?又分千骑守碛北清远军>
之口,即自环至灵七百里之地,非国家所有,岂一威州可御哉?>
请先建伯鱼、青岗、清远三城,为顿师归重之地,则朔方可安。>
宋太宗御览上表频频点头,下诏从其议。并将郑文宝调回,让他负责此项工程。>
西夏诸部中有个酋长叫嵬啰嵬悉俄的人。郑文宝以金帛引诱收买他,写了密函派亲信送去,嵬啰嵬悉俄秘密来见郑文宝。>
郑文宝对他道:“大酋长,我和你约定,你暗中将李继迁除掉,事成之后,朝廷授你刺史之职。”>
嵬啰嵬悉俄右手抚心窝,深施一礼道:“谨遵大人之命,旬日之内,定将李继迁的人头献来。”>
“大酋长之功,堪比日月。”郑文宝十分高兴,看看他又道:“此事干系重大,为稳妥计,在下想留大酋长的儿子作保,不知可否?”>
嵬啰嵬悉俄又深施一礼:“谢郑大人看得起小人,就留下长子与大人为质。”>
郑文宝看看嵬啰嵬悉俄身后的小伙子,点点头,“大酋长真爽快,我和你就这样约定,决不食言。”>
嵬啰嵬悉俄道:“是,大人。就这样约定,决不食言。”>
郑文宝满意地微笑着,“既是这样,在下就不留大酋长了,请回吧。在下准备给大酋长庆功了。”>
郑文宝看着嵬啰嵬悉俄的背影,又看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旁的人质,心中十分得意。他让人准备了一个漆木匣子,等嵬啰嵬悉俄送来李继迁的人头,就装进匣子里,派快马进京献与朝廷。>
大事成矣。郑文宝越想越高兴。多年来,朝廷和李继迁刀兵相向,出兵进剿,不但没消灭李继迁,人家还越战越强。郑文宝失望地晃了几下头,自言自语:和李继迁斗,用得着军队吗?蕃人都贪图钱财,给些好处,就能成其大事。>
“来人哪。”郑文宝高喊一声。>
家人急急忙忙来到他跟前,“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