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陆天命脸色也是有些阴沉下来，虽说他的吞天魔体十分强大，但一般来说在近距离下效果最好，对方的“吞天神通”，却能远距离的吸取敌人的一切，着实厉害。
“帝药，给我炼化！”当下，陆天命一声沉喝，眸子内也不禁掠过丝丝的疯狂之色，知道正常的手段，他恐怕很难会是这虚天的对手，他需要磅礴的力量来支援。
“小子，你疯了不成，帝药的能量强大无比，你要在战斗之中炼化？！”这时，何首乌有些吃惊说道，纵然陆天......
断龙岭，孤峰如剑，直刺苍穹。
山体通体漆黑，似被天火焚烧万年而不灭，岩壁之上刻满古老符文，每一道都流淌着暗红色的血光，仿佛整座山脉都是由无数亡魂熔铸而成。峰顶祖庙巍然耸立，九重飞檐悬挂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声声入魂，宛如先祖低语，审判来者之心。
陆天命踏足山脚，脚步未停。
他身后，姜战天、寒千月、叶红绫、柳青霜四人紧随其后，古焚天负手而行，何首乌沉眠于棺中不语。葬天神棺悬浮半空，缓缓旋转，棺身符文流转，与这片土地上的某种力量隐隐共鸣。
“此地……有死气。”寒千月轻声道，眉心微蹙，“不是普通的怨念，而是……真正的‘葬龙之息’。”
“不错。”古焚天目光深远，“传说中，司马家始祖并非凡人，而是以秘法吞噬一条濒死真龙的残魂，借其血脉开族立道。此山之所以称‘断龙’，正是因为那条龙临死前在此折颈自尽，不甘陨落，龙魂化煞，镇压千年仍未散去。”
“所以，他们供奉的不是祖先。”陆天命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峰顶，“是龙尸。”
话音落下，天地骤然一静。
风止，云凝，连鸟兽虫鸣也尽数消失。
唯有那九枚青铜铃铛，忽然齐齐震响！
“叮??咚??”
一声清越，穿透识海。
刹那间，陆天命眼前景象突变。
他不再立于山脚，而是置身于一片无边荒原，黄沙漫天，尸骨遍野。远处，一头巨龙倒卧血泊之中，鳞甲破碎，双目已盲，却仍昂首向天，发出无声咆哮。它的脊椎从中断裂，伤口处插着一柄染血长刀，刀柄上赫然刻着一个“司”字！
“你看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天命转身，见一名白发老者盘坐沙丘之上，身穿麻衣，手持竹杖，眼神清明如水。
“你是谁？”
“我是最后一个守墓人。”老者叹息，“也是唯一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什么真话？”
“司马家的崛起，是一场背叛。”老者缓缓道，“那条龙，曾救我东域于大劫之中，耗尽本源，油尽灯枯。它本可安然逝去，却被司马先祖以‘养魂术’囚禁百年，榨取龙血炼药，抽取龙魂布阵，最终逼得它自断脊梁，宁死不辱！”
“而今日你要面对的，不只是司马浩。”
“是你脚下这座山的执念。”
“是那条龙，对所有姓‘司’之人的恨意。”
“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陆天命沉默。
他知道，这不是幻境。
这是“道”字开启后的第一次试炼??**承因**。
斩道之后，方能问道；问道之前，必先承因。
“如果我毁了祖庙，释放龙魂，会怎样？”
“整个司马家族的根基将崩塌。”老者道，“他们的血脉之力源自龙魂压制，一旦解脱，所有修炼过‘龙血诀’的族人将在三日内经脉逆流，爆体而亡。”
“包括无辜者？”
“包括。”
陆天命闭眼。
他又一次站在了抉择的边缘。
一边是复仇，是正义，是对压迫者的彻底清算；
一边是牵连，是杀戮，是对万千无辜的无情波及。
他曾说自己不怕战，不怕死，只怕世间无人敢挥剑。
可如今，当他真正握紧剑柄，却发现??
**最锋利的剑，往往伤己最深**。
“我不求无罪。”他睁开眼，声音低沉却坚定，“但我求无悔。若这条路必须染血才能走通，那我愿背负所有罪孽前行。只愿将来某日，有人能在我倒下的地方，建起一座不必以龙血为祭的修行之路。”
老者笑了，眼中竟有泪光。
“好，好一个陆天命。”
“这一关，你过了。”
荒原崩塌，沙尘退去。
陆天命重新回到山脚，身形微微晃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眼神更亮，如同淬火重生的刀锋。
“你悟到了？”古焚天察觉异样。
“嗯。”陆天命点头，“‘道’非固有，而是人为建立的秩序。真正的问道者，不是顺从规则，而是敢于打破旧序，重塑新章。就像那条龙，它本可苟延残喘，却选择断脊明志??这才是真正的‘道’之开端。”
“所以？”寒千月问。
“所以我不会毁祖庙。”他说，“我要让那条龙亲眼看着，它的仇人如何在阳光下跪伏乞怜；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强者不必靠吞噬弱者来成就自己；我要用我的方式，完成一场比毁灭更深刻的审判。”
众人动容。
这一刻，他们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只为变强而不择手段的少年。
而是一个开始理解“力量意义”的王者。
队伍继续登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