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摸’上了那一张黑白的照片,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一般,又像是在触碰一汪湖泊,生怕动作大了,便晃开了涟漪。
片刻后,他叹息一声,回到了钢琴边,于是我走到落地窗边,说道:“给我弹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好吗?”
背后一片安静,我却不以为杵,笑了笑说道:“你还记得吗?当年我跟你说,我还没有学坏之前,我很希望能够遇到一个白马王子,然后他会坐在白‘色’的钢琴曲,为我弹奏一曲《今天你要嫁给我》,然后,再向我求婚,我想我一定会答应他的。”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你说我是谁呢?”
我知道我在飞蛾扑火,如今我们两人的差距太大,更何况还横亘着我的死亡之谜,或许我现在冲过去,只会让自己受伤。
然而我还是脑子一热,这么做了,我的心中很矛盾,可是我却总是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我转过身去,带着强势和霸道,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缠绵‘激’烈,带着宁纯然毁灭一切的一贯作风。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喜欢毁灭的狠心的人,一如我当初因为自己堕入了地狱,就狠狠地将陆修也拉进去了一般。
这些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而我是因为借尸还魂,才重新回归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一‘吻’罢,我凶狠地看着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厉声质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成形了,也许我当时没有死,那个孩子就有可能生下来的!你知不知道?”
陆修的眼中闪过一抹‘迷’离,似是不知道今夕何夕。
而后,他落荒而逃。
我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倒在光滑的地板上,双眼失神地瞪着天‘花’板。
夜‘色’就像是冰凉的河水一样,将我吞噬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陆修已经走了。
桌面上,只剩下我和景婉泽两人在吃早餐。
临走的时候,我挑衅地跟景婉泽说了一句话:“别和我争,你不是我的对手!”
火‘花’在我和她之间瞬间便升了起来,景婉泽气得浑身发抖,摔了碗筷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曾经,我能用我的万种风情,让他往后的岁月里不得安宁,现在我一样可以。景婉泽,你只是宁纯然的一个替身,而现在,我回来了!”
纵然我外表再温婉如莲,也改变不了我骨子里的桀骜和自‘私’,当我是墨汁的时候,我见不得我爱的人一片纯白,非要将他拉入泥淖,当我的身份变得纯白的时候,我也绝不能容忍我爱的人身边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若是他有了,那我一定会化身为一块橡皮擦,将他身上的污点擦得干干净净。
纵然换了个躯壳,我仍然是宁纯然,宁纯然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更何况,这个愚蠢的‘女’人,还不配做我的敌人。
过去的事情,我要一点一点挖出来!陆修如果欠了我,我就自己讨,陆修如果不欠我,我就要将他捆绑一生一世。
在此之前,我或许还会顾虑着我们之间其他的事情,但是在这一刻,在面对这个跟宁纯然长得无比相似的景婉泽之后,我的心中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我明白,陆修并不是非我不可的,如果我不卷土重来,那么他身边各种燕瘦环‘肥’的‘女’人会将他包围,终有一天,他会将我遗忘在时光的沧海。
如果没有这次的重逢,可能我这辈子就打算和他天各一方了,可是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次机会,那么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松手。
我很清楚陆修这个人,有时候,只要我不松手,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松手。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陆修的一个老同学,陆修真正爱的人已经死了!死了!那个摆满她遗物的房间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以为你有什么?不过就是对陆修更多一点的了解,你还能翻了天去?而我,至少有这张像宁纯然的脸!”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回答她的,是我砸在她额头上的一个玻璃杯!
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了下来,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哭‘花’了妆容。
紧接着,她掏出手机,开始哭哭啼啼地给陆修打电话。
我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开始慢条斯理地享受着面前的这份早餐。
早餐做得非常美味,心情很好的我几乎将桌面上的早餐都给吃完了。
‘胸’大无脑的景婉泽太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脾气不好容易被‘激’怒就算了,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碰上被砸得出血这种事,怎么着也要找打人者拼命吧?她就只会在那里无助地打电话给陆修。
吃完早餐之后,我坐到沙发上,展开报纸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今天的娱乐版头条又是景婉泽。
自从景婉泽被我‘弄’得名声不太好之后,各种扒皮贴像是雨后‘春’笋一样涌了出来。
很不幸的是,昨天刚刚又被爆出了一件事,说是景婉泽在剧组欺负新人。
我仔细看了一眼图片,发现她欺负的人居然是黄茉茉。
我顿时便怒了,朝她一步步走了过去,高高扬起下巴,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要杀人似地看着她。
瞅着桌上还有一个玻璃杯,我拿了起来,朝她‘逼’近。
“你要做什么?”景婉泽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你说我要做什么?”我冷笑一声,“黄茉茉可是我的闺蜜,你欺负了我的闺蜜,现在,我很不高兴!”
“你……你可别再砸了,陆修他很快就要回来了,我可是陆修的‘女’朋友,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玩味地笑了笑,然后将杯子重新放回了桌上。
景婉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料我走到宁纯然的遗像前,伸手拿起了遗像前鲜‘艳’的红‘色’玫瑰,朝她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景婉泽受惊,想要后退,不料却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被我就这么骑着打,打到最后,整个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她‘抽’泣的声音。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穿着一身‘性’感黑‘色’蕾丝裙的景婉泽,血红的玫瑰‘花’瓣在她身侧撒开,带着一种凋零的绝美感觉。
我有些厌恶地踩上了她那张酷似宁纯然的脸,我感觉我压抑了七年的‘性’格再次滋长,那些‘阴’暗的情绪迅速地开‘花’。
我脚下用力,使劲‘揉’了‘揉’她的脸,踩得她鼻血直流。
就在这时候,陆修走了进来。
我朝他‘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就像是背后长着黑‘色’翅膀的恶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