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觉得被学校记了大过和没记没什么两样,除了毕业之后在自己的挡案里多了一个黑点,还有就是蒋为在自己面前那副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表情,张鹏每次见着他都恨不得过去再狠狠的揍他两拳,打得他老子都不认识他是谁
张鹏的书面检讨一直也没交上去,张鹏认为自己没错,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学校里边也只问了两次,都被张鹏以要把检讨写得更深刻为由给搪塞了过去,到后边也没再催,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刘亚欣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始终打不开心里的结,所以有一些郁郁寡欢,也很少出门,每天除了上课吃饭之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呆在宿舍里对着书本上的点、横、竖、撇发呆,但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程可看了看刘亚欣丢在桌上的笔记本,听课笔记根本没有多出来一个标点符号,到是一页空白的纸面上被用笔涂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的纸甚至被划得裂了开来,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些天她没少劝,看着刘亚欣面sè死灰的躺在床上,程可觉得再这么下去,就算这个人不完,她自己也得被她弄疯了。
于是程可便风风火火的冲到张鹏的自习室门口,自习室里没几个人,张鹏捧了一本《*理论概论》,根本连书页都没翻开,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以至于程可风风火火的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没发觉。程可一把把书从张鹏的前面抽走,急急的道:“你还有心思坐在这发呆呢,我都快被你们那位弄疯了?”
“烦着呢。”张鹏没好气的冒了一个泡,把书从程可手中夺了回来,随便翻了一页,用一只手支着头望着眼前这个长发飘飘的女生。
程可呆呆的看着这个人,感觉这个人神经也有一点不对劲,这两个人这些天都有一些神经病,于是在张鹏前边一个坐位坐了下来,伸手勾着张鹏的下巴,被张鹏“叭”的一声给打开了。
“哎,我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怎么啦,一个比一个怪。”程可望着张鹏,“一个在这发呆,一个在宿舍里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看你们两个,死了算了,我才懒得管。”说完便像张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甩手而去,动作很大,完全没有一点淑女形象,凳子被她弄翻在了地上,发出剌耳的声音,整个自习室里的人为之侧目。几十双眼睛送着这个美女出了门。
张鹏猛的惊了一下,忙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把书也滑落到了地上,也不管它,径直的追了出去,看了看在楼道尽头的程可,两步冲了过去:“你说什么,她三天没吃饭了。”
“你不是烦着呢吗程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也烦着呢,我就那么不识趣,没事找事啊。”
“不是,刚我心里在想事情。”张鹏忙解释道,“你当真确定她三天没吃东西了。”其实张鹏其间也看到过刘亚欣几次,只是每一次想上去搭话都被她冷冷的表情给瓦解了他的勇气。最终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见她ri渐憔悴张鹏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程可猛的站定身子转了过来,张鹏一个收不住脚差一点和程可抱了一个满怀,张鹏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两步,程可像受伤的小兔子似的呆在了那儿,不知所措。
“她到底怎么了?”
程可望了望张鹏满脸急迫的表情,从张鹏的眼中看得出来他对刘亚欣的关心,这让程可多少有一些失落,不过转瞬又想通了,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她挡刀子的话,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样,是穷是富,是丑是俊,程可都会和他在一起,不过这个男人挡的刀即不是给自己,是给刘亚欣,从这一点看,想要从刘亚欣身边夺走这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程可有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刘亚欣这几天会对张鹏这么冷淡。
程可回过神来,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我都快被她弄疯了,这几天给她打饭也不吃,去听课一个笔记没做,还把笔记本用笔乱划了一个大洞,回来就抱本书,跟你一样发呆,我看再这样下去,她小命可能都成问题。”
“怎么会这个样子?”张鹏烦躁的在原地转着圈子,不时的挠着自己的短发,“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如果我知道怎么办的话,这几天我早办了,这几天我该说的话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能帮的也帮了,其它的就看你的了。”程可一下子说了一大堆,“我先回去了,我现在真担心这傻丫头一会做什么傻事来,真是让人不放心。”
张鹏痛苦的蹲在地上,总觉得这一切都该归罪于那该死的蒋为,还有那个训导处主任,tmd都不是好鸟,“如果丫头当真有个什么的话,老子真得剥了他们的皮。”张鹏恨恨的想,猛的从草坪里抓了一大把青草狠狠的砸在林荫道上,大步的走了出去。
“缘雨悠蓝”是张鹏的一个女网友,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张鹏和她很投缘,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喜欢上网和她聊聊,她好像也真有一些鬼主意帮张鹏排忧解难,张鹏把他和刘亚欣的事情说了以后,问她该怎么办的时候,“缘雨悠蓝”半晌才回了一条信息。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作为一个自视清高的女生来说,被人冤枉而且还是那方面的,还在学校通告,是我的话,我想死的心都有,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愿她能走出来吧,不过给你提个建议,不是马上十一了吗?你们会放假吧,带她出去走走,或者大自然的魅力能让她忘记一些不愉快吧
宿舍每天晚上十一点半准时断电,平时张鹏都是不断电不下网,今天却早早的倒在了自己的狗窝里,齐大宝回来的时候看电脑关着有一些诧异,掀开张鹏的被子,看这小子两眼圆睁:“干啥呢,今天不玩真三?”
“心烦。”张鹏冒了一句从床上坐了起来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短发。
“烦个p,事情都出了,学校都处理了,再烦有个大宝把自己的电脑打开。
“不是为我的事心烦,我才不在乎,是刘亚欣,刚程可跑过来给我说她三天没吃饭了。”张鹏从床上跳下来把齐大宝挤开进了浩方真三国无双猛k起来,不过今天好像手气不太好,要不然就是对手太强悍,张鹏死了九次一个人没杀到,不由的有一些泄气,转过头来望着在床上看小说的齐大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齐大宝从书里边抬起头来,迷惑不解的看着张鹏。
“我说刘亚欣。”张鹏转过身把电脑关了,“老这个样子,不吃饭也不是办法啊,你不是平时对女孩子都是一套一套的吗?支个招。”
“没招,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齐大宝继续埋头看书,被张鹏一把将小说夺了去。
“现在关键是她走不出自己的心知道吧。”齐大宝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对着张鹏,“这个是心病,哎对了,过几天不是十一了吗,我们准备出去玩,要不你也带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多哄哄她,开导开导她,或许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齐大宝的“招”和缘雨悠蓝的点子刚好对上,不由的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好啊,去哪?”
“我们打算去李白故里,听说那还有茶马古道还是安龙古道,应该不错。”齐大宝从张鹏手里把书拿了过来继续倒下,“对了,aa制啊。”
“去你的aa制,你还差我一袋泡面没给钱呢,三块钱一桶的。”张鹏打趣道,转身又把电脑打开继续‘真三’起来。
和刘亚欣说出去散心的事并没有像张鹏想象的那么难办,当张鹏把刘亚欣从宿舍楼上叫下来的时候,张鹏说:“我们十月一号要出去玩,你也一起去吧。”刘亚欣望了望张鹏,苍白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sè,眼睛里没有一丝光泽,表情平淡的说:“好吧。”然后转头就上楼了,“我想上去休息了。”
张鹏看着刘亚欣憔悴的背心,心里一阵抽搐。十月一号的时候学校放假七天,刘亚欣被程可送出来的时候穿了一套整洁的牛仔装,像是电影里的西部牛仔似的,脸上略施淡妆,不过依然掩盖不住苍白的脸sè,同去的同学有十好几个,男女参半,aa制包了一个大巴,直奔李白故里而去。
从学校到里白故里没有多少路程,路况又好,根本没有什么颠簸,刘亚欣坐在张鹏的旁边,靠窗口的位置,两眼望着窗外,也可能是太累了,不一会便伏在张鹏的肩上睡着了,张鹏望着靠在自己肩上那个憔悴的脸儿,不由心疼的把刘亚欣掉到鼻子上盖住半边脸的头发拢到耳根。
车子到站的时候,同学们兴高采烈,张鹏望了肩上的人儿,睡得正憨,看来是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不忍吵醒她,示意同学们轻一点下车,师傅把车停在了停车场,车子里只留下了刘亚欣和张鹏两人,张鹏小心翼翼的换了一个姿势,一只手伸过去搂着刘亚欣的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不一会张鹏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刘亚欣猛的在张鹏的怀中挣扎起来,动作很大,手肘狠狠的撞在了张鹏的肚子的那道刀伤上,张鹏闷哼一声,虽然伤口结痂了,不过在大力的撞击之下仍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刘亚欣神sè慌张,头发散乱的盖住自己的脸,张鹏伸手把她盖住脸的头发拢到了她的耳根,轻声道:“做噩梦了?”
刘亚欣痴痴的看着张鹏,突然伏在张鹏的肩上嘤嘤的抽咽起来,张鹏爱怜的抚摸着刘亚欣的头发:“哭吧,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刘亚欣便放开声音哭了起来,张鹏抬头看了看车窗外,太阳已经偏西,该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了。
刘亚欣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抑止了这么久的泪水在张鹏的一句话下便泛滥开来,她感觉只有在他的怀抱中自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但又有莫大的安全感,有他在,她就不会再受到伤害,半晌刘亚欣止住了哭声,隔着衣服轻轻的抚摸着张鹏的肚子上的两个伤口,轻声问道:“还疼吗?”
“没事,都结痂了,好多了。”张鹏紧了紧在怀中的刘亚欣,“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
“不想吃。”刘亚欣撒娇似的用手环住张鹏的腰,紧紧的靠在张鹏的怀里,刘亚欣感到心里无比的踏实,实在不想离开这个可以给他温暖的怀抱。
刘亚欣今天的味口不错,破天荒的吃了三两米线,张鹏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刘亚欣抬起头来看着张鹏道:“你看我干什么?你不吃?”
“没事,我看你的吃相,让我想起一个东西来。”
“什么东西。”
“感觉像是我们家那头跑丢了三天没吃东西回来的小猪。”张鹏呆呆的看着对面的黑着脸孔的刘亚欣。感觉她是要发飙了,刘亚欣一愣,把手里的卫生筷折断朝张鹏丢了过去娇嗔道:“你找死呢,你这个天打雷劈的货。”筷子砸在张鹏的头上落到面前的碗里,张鹏把筷子一丢,“得,这下吃不成了。”
“活该,饿死你。”刘亚欣笑道。久违的笑容让张鹏心里感暖暖的,像是冬天的太阳,让张鹏心中的那块坚冰慢慢的融化开来,望着步子轻快的刘亚欣出了小餐馆的门,忙付了帐追了出去。
“他们呢?”刘亚欣看着出来的张鹏问道。
“不知道。”张鹏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可能是出去玩去了吧。”
“都怪你,不早点叫醒我,现在没得玩了。”
“不和他们一起难道就不能玩了?”张鹏四下扫了一下,广场上有一个大妈正在吆喝擦皮鞋,声音洪亮,张鹏跑了过去,大妈熟练的把肩上的小板凳放了下来,才看见张鹏穿的是一双旅游鞋,张鹏停下了脚步:“大姐,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哟,小伙子第一次来吧。”大妈看了看朝这边走过来的刘亚欣对张鹏笑道,“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你女朋友?”
张鹏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好玩的地方多了,前边有个李白记念馆知道吧,那后边还有太白碑林,上边调了好多李白的诗啊,像什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那里边都有,这边过去有一个还原了的李白读书的地方,李白二十五岁就仗剑远游啊,可怜后来就没回来过,人都说落叶要归根,所以听我的老一辈人有一个传说吧,说后山有个山洞,叫归元洞,听说李白在里边立了一个归元阵,李白是多伟大的人,知道出去可能不一定能回来了,所以就立了一个归元阵,好让死后自己的元神魂魄可以回到故里。
不过那归元洞还没开发出来,听说里边yin深深的,大得出奇,还有大蛇,你们最好别去,危险。”
张鹏笑了笑,看来这真的是李白故里,连一个擦皮鞋的大婶都知道李白这么多故事,不由的谢过了大婶,拉了刘亚欣向李白纪念馆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