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财赵红娘诬告县令!>
胭脂斋黄桃儿拐卖小孩!>
典史张进勾结人贩子围攻县衙!>
张县丞李主薄欺上瞒下贪污受贿!>
统统被抓!>
随着解启衷一声退堂,这些消息风一样在文登传开,瞬间打破这座小城的宁静,而伴随着这些消息传开的还有一个名字,青云门唐然,一个只用一下午就破获数桩大案差点把整个文登县衙一网打尽的神秘小乞丐。>
一个酒楼内。>
“那陈大财还想诬告县老爷,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青云门的小先生就在边上,人家只看了他一眼就已经知道他不是啥好东西了!早就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肾。”一个男子坐在酒楼显眼的位置吐沫横飞的讲着唐然的神奇。>
“然后呢?”客人们十分捧场,闻言顿时纷纷问道。>
“然后啊,然后青云门的小先生只问了那陈大财一个问题,只就这一个问题,就把那陈大财给问的当场翻供,承认他是诬告!”男子闻言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才看着满脸好奇的客人们慢条斯理的说道。>
“哎哟,青云门的小先生真厉害啊!”>
“是啊,太厉害了,一个问题就把案子给问出来了。”>
“什么问题这么厉害啊,竟然一下就把陈大财给问的承认诬告了?”>
……>
客人们闻言议论纷纷一脸惊叹的模样。>
一个茶馆里。>
“黄桃儿那骚娘儿们还以为小先生好骗呢,可是她哪知道啊,那青云门的小先生人家专门就学过怎么看人撒谎,她才一张嘴人家小先生就知道她要说啥了,当场直接就把她给拆穿了!”茶馆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激动不已的模样给人讲着他今天的神奇见闻。>
“哎呀真厉害啊,当场就给拆穿了!”>
“是啊,太厉害了!”>
“小先生当然厉害了,人家当时还给我们传授了怎么看人撒谎呢!那学问叫…叫…对叫微表情!”络腮胡汉子闻言骄傲的道。>
“是吗?那小先生怎么说的?”>
“对对小先生怎么说的啊?”>
“小先生说了,一个人如果说谎的话他的神情会紧张,语言会重复,眼神会飘忽,手脚也会不自然,偶尔还会拱鼻子,还经常会强调他说的是真的!”络腮胡子给众人传授唐然的胡说八道。>
“哎哟,小先生说的真对啊,我们家孩子以前说谎的时候就特别紧张!”>
“对对,我儿子说谎的时候就经常强调他说的是真的,结果每次一揍就发现他在扯谎!没想到这居然也是学问,还能问案子,小先生太厉害了!”>
……>
茶馆群众闻言纷纷赞叹唐然,感觉唐然说的就跟真理似的。>
一个小饭馆里。>
“当时情况危险极了,那张进张牙舞爪的就扑到小神仙面前,当时的情况当真危急万分,眼看咱们小神仙就要遭了他的毒手,但却只见咱们小神仙不慌不忙手中法器一指,只听砰的一声,那张进大腿一下就被小先生给打断了!”小饭馆里一个半大小老头吐沫横飞的给唐然吹牛道。>
“小神仙那是什么法器啊那么厉害!”有人闻言顿时就问道。>
“什么法器?说出来吓死你们!”小老头闻言顿时傲然的道,不懂吧?不懂我给你们编呐,当时就给唐然编了起来道:“那是人家青云门的镇山之宝,青云门的老神仙传给他的神仙法器,可笑张进那些人竟然还以为小神仙年纪小好欺负呢,结果怎么样,一下就被打趴下了!”>
“哎哟,青云门太厉害了!”>
“那可是神仙宗门,能不厉害吗?”>
“就是,小神仙那不厉害像话吗?”>
……>
消息传的飞快,各种版本飞快出炉,开始传的时候还是人间事,但传着传着就给唐然镀上了封建迷信的色彩,而且照这群人编故事的尿性,估计再传两天,非给唐然传成日断阳夜断阴的神话故事不可。>
不过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大明群众的娱乐生活太匮乏了,突然出来这么个轰动事件,当事人又那么小,怎么看这事儿它都应该有几分玄奇色彩,因为只有玄奇的故事才能满足娱乐生活匮乏的大明群众,大明群众需要它玄奇起来。>
然而,此时的人民群众有多激动,另一些人就有多糟心。>
这些人中有张县丞的儿子,有李主薄的后代,有翠红楼的主事人,还有一位顶盔掼甲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子,还有一位名叫曹应奎的中年私盐贩子。>
此时这些人正在翠红楼后院一个房间里,全都一脸焦急的听着一个小吏叙说当时的情况,这小吏也不是别人,正是唐然他们刚到县衙之时接待他们的那个门子。>
“这么说县丞大人他们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等门子说完,络腮胡子赶忙问道。>
“对啊,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吗?”曹应奎也急忙问道。>
“我的周巡检周大人哎,连账本都搜出来了这还上哪回旋啊?等吏部公文下来,恐怕就是抓人抄家了!”门子道,唐然不知道,今天这案子他其实露掉了一条大鱼,明朝各地对流动人口盘查很严,黄桃儿他们想大批量运送拐卖人口不但要经过衙役这一关,还要经过在要冲路口设障盘查的巡检司,周巡检正是文登巡检司九品巡检,姓周名品。>
“那…那怎么办啊?”张县丞的儿子闻言一脸惴惴不安的模样问道。>
“叫我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也没退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县衙砍死那姓解的王八蛋拉倒!”李主薄的大儿子一脸狞笑的模样道。>
“可不敢可不敢!”门子闻言连连摆手道:“那青云门唐然手里有一把武器十分厉害,只要对准谁说杀那说话就杀了,任你多少人都挡不住!”>
“我还偏就不信了,周巡检的巡检司加上老曹的盐帮大几百号人还顶不住他一把武器?你们把人召来,你们不敢去我去,我就不信他那武器能厉害的把人全杀光了!”李主薄的大儿子闻言恼火道。>
“好我的李公子哎,今天你是真没看见那武器多可怕啊,张进那大几十号捕快在公堂的时候也是人多势众啊,可结果呢?结果人家拿着武器对准张进他们啪啪几下,那人就跟稻草似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倒下了,要不然张进他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啊!”门子闻言赶忙说道。>
“他那就是胆小怕死,要我…”李主薄的大儿子闻言顿时不屑的道,一副爷什么都怕就不怕死的模样。>
“李公子,话不能这么说。”周巡检闻言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儿叫我看它确实透着几分邪性,拼武力的话恐怕我们还真未必有胜算。”>
“你…”李主薄的大儿子听见对方又给唐然说话顿时就想骂人,只是看清说话的是周巡检就赶忙改口道:“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砸钱,一千两不行就五千两,五千两不行就一万两,我就不信那姓解的他看见一万两还不动心!”>
“李公子,你这可能想的就有些简单了,那姓解的如果真愿意收钱的话,咱们县丞主薄两位大人这些年又何至于跟他过不去啊?”翠红楼主事人闻言就说道。>
“是啊,如果他愿意收钱,又哪里会有今天的事啊?”周巡检闻言点头道。>
“文的也不行武的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坐这等死吧?”李主薄的大儿子闻言没好气的道。>
众人闻言俱都沉默,因为唐然那把手枪实在是一件超出他们意料之外的武器,尤其是在他们完全不知道那把手枪是不是能无限连发的时候,其可怕程度近乎无限。>
“要我说…我们不…不如趁夜里偷偷的把父亲他们救…救出来。”张县丞的儿子见众人都沉默,就嗫嚅着说道,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想要独揽县衙大权的张县丞,疑似隔壁邻居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