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暧昧难言。>
青年拿着那捆绳子,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含羞带怯。>
孟山雨一时没领会到他的意思,依旧顺着自己的计划套话,意味深长地问:“你不觉得这绳子眼熟吗?”>
宋媛有可能是被人勒死之后挂上去的,欧嬗一个女人没这么大力气,如果凶手是她必然会有帮手。>
孟山雨决定诈一诈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小白脸。>
青年闻言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不熟不熟,我从来不玩这么重口味的!姐,我是正经人!”>
“……”孟山雨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脑回路跟自己可能并不在一条线上,身体往前靠了几分,探究地问,“你觉得这绳子是用来干嘛的?”>
他愣了愣,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里间的床瞟去:“不就是……艾斯艾……”>
“……你闭嘴吧。”孟山雨扶额。>
“哦。”青年小心翼翼地将绳子塞回包里,一头雾水地松了口气。>
孟山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昨天晚上,你跟欧嬗在一起吗?”>
终于有听得懂的问题了!青年积极地道:“在,她说她老公昨天出差,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
“真的?”>
“真的,”仿佛生怕她不信,青年主动从兜里掏出手机,“酒店是网上定的,我这里还有记录。”>
人证物证俱在,孟山雨失望道:“行了,你走吧。”>
“哎!”青年估摸着楼下的人应该也散得差不多了,临走时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张名片,“姐,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您找我,放这儿啦。”>
他将名片放在孟山雨手边的茶几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这才离开。>
“左纥?”孟山雨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没有碰这张名片,打着哈欠进入卧室。>
她并没有包养小白脸的打算。>
……>
次日,天气阴沉沉的,看着随时有可能下一场暴雨。>
酒店门口,孟山雨望着天,摸摸自己刚化完妆的脸,果断钻进附近的商场里。>
这天依旧是工作日,商场里显得有些冷清。>
大概只有游手好闲如孟山雨这样的无业青年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萌萌很好奇,如今手握大把钞票的孟山雨是不是会流连于奢侈品商店无法自拔,结果大大出乎它的预料。>
过惯了穷日子的人对奢侈品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昨天她是为了见小三充门面特意置办了一套行头,今天没什么事,孟山雨立刻原形毕露,摇头摆尾地吃遍一层楼的小吃,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
孟山雨不知道自家在观察人类,吃饱喝足晃晃悠悠,无意间瞥见墙角几个花里胡哨的箱子,眼睛一亮扑了过去:“娃娃机哎!”>
萌萌:“……”>
真是没出息呀。>
孟山雨换好游戏币,娃娃机吱哇乱叫,颤颤巍巍的机械爪一个猛子扎下去,什么都没抓到,空荡荡地回到原位。>
“啧!”孟山雨撇撇嘴。>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有钱!>
游戏币如流水般哗啦啦地掉进娃娃机。>
“山雨,你不去见见宋媛的前夫吗?”萌萌忍不住问。>
“我去银行的时候,于晓辉应该就知道我没死了。”孟山雨扒拉着娃娃机,心不在焉地回答它,“他要真是凶手,现在应该会主动来找我才对。”>
说话的功夫,机械爪又一次无功而返,她伸手入兜,却摸了个空。>
“这么快就用完了?”她低声嘟囔。>
话音未落,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捧着满满一把游戏币。>
嗯?>
孟山雨抬眼,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拿着游戏币的青年身材高挑,一身价格不菲的深色西装,样貌英俊,气质温和,狭长的双眸藏在镜片后面,对上她的视线后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是很容易骗到小姑娘的那种类型。>
孟山雨不着痕迹地打量来人,暗暗在心中评价。>
陌生青年开口:“宋媛?”>
“嗯,你是……?”孟山雨迟疑,脑海中飞快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青年用空着的那只手推了推眼镜:“我是祁永书,嫂子不记得我了?”>
孟山雨艰难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将他的脸提取出来,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祁总!”>
祁永书笑道:“嫂子记性真好。”>
“不用叫我嫂子,我跟于晓辉已经离婚了。”孟山雨垂眼淡淡地道。>
“抱歉,”祁永书自知失言,手又往前伸了伸,“这是赔礼。”>
孟山雨面上重新浮起几分笑意:“祁总客气了。”>
祁永书并没有多留,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仿佛只是看见熟人来打个招呼。>
“宋媛跟他应该只见过一次,他竟然特意来打招呼,难不成对宋媛有意思?”孟山雨目送他离开,把玩着手中的游戏币,视线掠过身边的暗色玻璃橱窗,“竟然一眼就认出我是‘宋媛’,今天恐怕未必是巧遇。”>
玻璃上倒映出纤细人影,从发梢精致到指尖,毫不掩饰一身张扬而锐利的美,与原主截然不同。>
“注意安全。”萌萌提醒。>
“放心,他们只要敢出招,我就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