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单枪匹马地去闯太子府。>
白祺拦着不让她进,凑巧的是太子正从宫中出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你当这东宫是茶馆?一个二个都往里头闯!”白祺冷着一张脸,那副骄傲又冷漠的模样与太子如出一辙。>
“劳烦公子通报一声,我确有急事。”楚辞道。>
太子走了过去,径直看向了楚辞,道,“你找我何事。”>
楚辞闻言,便转身看他,谁曾想太子脸色白得吓人,按照以往的治病经验来看,太子这副脸色绝非正常。>
又见他微蹙的眉头,楚辞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问。>
见她哑口无言,太子对十一使了个眼神,十一便带着白祺进了门去。>
等四周无人时,楚辞抬起了头,不知为何,与他目光交错之间有些心虚。>
“听人说宫里死了好几个嬷嬷,是……”未等楚辞开口,太子便抢先一句道。>
“我做的。”太子回答,那副斩钉截铁的语气吓得楚辞瞳孔微微放大。>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太子却往前走了一步,如猎物一般地盯着眼前这个微微发抖的小白兔,“你怕了?”>
“那几个嬷嬷无非听令行事,罪不至死,为何殿下要如此赶尽杀绝?”楚辞质问他。>
躲在门后的白祺闻言,气得就要出门破口大骂,却被身后的十一拦下,还捂住了他的罪,示意他不要说错了话。>
太子俯身看她,那双含情眼里多了一丝厌恶,“几条下贱的走狗而已,也配本王手下留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楚辞道,“哪怕你是九尺之上的神明,也不配拿他人之性命来当做你泄愤的工具!”>
楚辞突然一声吼,叫远处过路的百姓都吓得停了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楚辞只觉得这下玩完了。>
今日这条命算搭在这儿了。>
就在她闭上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死亡时,太子却轻飘飘地与她擦肩而过,长腿一迈,进了东宫的大门。>
大门砰地一声闭上时,楚辞才睁开了眼,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此事。>
一进医馆,便看见了前来找不快的楚苑。>
见她回来,楚苑便道,“姐姐这一巴掌,打在四殿下身,痛在爹爹的心呀。”>
楚辞没听明白,楚苑便继续说,“昨日爹爹被扣留在了宫内,今日一早才被放回家来,一回来便称无脸见人要辞官呐!”>
“什么!”楚辞心里一紧,自然不知这一巴掌引发的连锁反应来得这么猛烈。>
“我若是你,趁早一死。”楚苑说完,便示威似地离开了。>
楚国公被扣留在宫一事,楚辞全然不知。身为女儿,自然是要去过问一嘴的,若此事因为自己,楚辞难辞其咎。>
到了楚府,已是午后三旬。>
一进前厅,便瞧见了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场景,楚国公一见楚辞回来,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滞住了。>
“你回来了。”楚国公语气淡淡地道。>
楚辞一上前,便跪在了地上,“爹爹,女儿是来请罪的。”>
此言一出,楚国公脸色一白,但站在楚国公身后的楚苑却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笑意。>
“你这个孽子!”楚国公长臂一挥,将桌上的茶杯与茶具尽数推翻在了地上,抽出腰带就要打她,楚辞却有些愕然,清月速度极快地挡在了她的身前,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见她疼地闷哼一声,楚辞便知楚国公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楚国公怒道,“你若不是我楚厷长女,早就被我赶出家门了!”>
楚辞却说,“此事我一人所做,绝不会累及他人。”>
“好!”楚国公气得脸都白了,“你现在就进宫去求陛下,将赐婚时日提前,中秋便嫁去太子府,他日你便是杀人放火,也与我无关!”>
被二房轰出楚国公府时,楚辞一脸蒙状。>
到底宫里发生何事了?能让太子负伤,楚国公轩然大怒?>
清月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小姐,要不咱们逃吧?”>
楚辞摇头,“陛下是明君,绝不会因此降罪楚府,要弄清怎么一回事,必然要进宫瞧一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可是……”清月欲言又止。>
“若因我而起,那晚我便不会活着回来了。”>
天渐渐转阴,开始下起了下雨。马车外传来哗啦的雨声,到了宫门前,车夫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
楚辞却执拗地淋着雨等在宫外,一位叫做元久的公公认出了她,见雨下得越来越大,便贴心地给她拿来一把伞。>
“姑娘快些回去吧,今日闭宫,陛下谁也不见。”元久说。>
楚辞却跪了下来,倔强地要他进去通报一声。>
元久却犹豫了,“今时不同往日,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姑娘还是莫寻死路了。”>
楚辞眸中划过一丝疑惑,抬头便问,“宫里出什么事了?”>
元久却闭口不谈,只是将伞放在她身边后,便走了。>
没跪多久,一辆马车便停在了楚辞身后。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红袍的男子便撑伞走来,饶有所思地望着地上这人,“你来这儿做什么?”>
闻声是成瑾,楚辞灰暗的眸子逐渐有了光亮。>
“求殿下带我一同进宫。”楚辞语气多了一分哀求。>
见那晚太子对她的态度,成瑾倒对眼前这个女子颇有兴致。能让太子这座万年冰山都开始融化,此女决不能小瞧。>
“阖宫上下都在吊唁,父皇下令闭宫三日,非家族宗亲不许入宫。”成瑾顿了顿,眸中浮现一抹笑意,“不过你是二哥的人,也不算是个外人。”>
他这么一说,便是同意了。>
进宫时,望着满宫挂满了的白幡,楚辞斗胆一问,“宫里在办谁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