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之不知从哪拿出了鞭子,还在手里掂了掂,笑盈盈地看他。
“快过来。”
“……”
霍其玉深深地看一眼老父亲,只觉得才好起来的屁股蹲儿又开始剧痛。
“父亲,我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他撒腿就想跑,奈何人小腿短,他爹手长脚长,拎起他的后衣领,不由分说将他按在腿上打得嗷嗷直叫。
一刻钟,霍其玉捂着屁股一步一颤地走回院子,身后跟着仆人吴琛。
十五岁的吴琛好笑的看着惨兮兮的霍其玉,双手架起霍其玉将他放在床上。
“少爷,您躺着我给您拿药。”
霍其玉趴在床上龇牙咧嘴,苦仇深大,想到远在天边的亲娘,一时间悲从中来,开口唱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好生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吴琛还在屋外就听见他凄凄惨惨的声音,唱的还有模有样,拿着丹药走进内室。
“少爷,药吃了就不痛了。”
霍其玉听见说话声,慢悠悠地扭头看去,表情深沉地问:“琛哥,你说我肯定不是亲生的对吧。”
吴琛无言,这个问题霍其玉每次都要问上一遍。
“我觉得应该是亲生的。”
霍其玉闻言,悲天悯人仰头45度,“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成天打我屁股,打坏了怎么办?脾气这么差,怪不得娘亲都不要他。”
吴琛:……
嗯,少爷,您忘记每次都是您招惹国师么?
霍其玉眼睛一亮,点着头继续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更年期提前了。”
吴琛问:“更年期是什么呀?”
霍其玉看他一眼,颇有点恨其不争的感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把我行李收拾一下。”
吴琛疑惑:“做什么?”
霍其玉一脸严肃:“我要离家出走,去梦月找我娘亲。”
—
夜黑风高杀人夜。
一小一大身影偷摸摸地走到西边围墙下,
霍其玉观察着四周,朝着吴琛打个手势,吴琛抱起他一蹬脚飞过墙头。
墙那边就是偏僻的街道。
国师府在蜀州皇城西南角,众人皆知国师喜幽,于是西南角一向僻静的很,常年好似没有人气一般。
霍其玉带着吴琛离开,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发现……
……
才怪。
霍靳之穿着宽大衣袍站在朦胧月色下,眼看着他儿子翻墙离家,却也不加阻拦。
“大人,需要派人保护?”站在身后的平宿询问。
“他的盘缠准备多少?”
“少爷有两千银币,吴琛准备了一万金。”
霍靳之一笑,“倒是准备齐全,让平卓远远跟着。”
“是。”
霍靳之眸色淡淡望向天边渐行渐远的光华,并无太多担忧。
—
彼时,苏梵那边。
苏梵当街殴打贺家五名内门弟子的消息早已传遍楚家内外门。
一出事,除却楚万丞,连一贯甚少露面的另外七人,也齐齐出现在外门。
对于外门弟子而言,可是举世罕见的一幕。
外门人心惶惶之际,又一个消息传来——楚万丞闹事打杀贺家掌门。
不少头脑灵活的弟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贺家掌门无论是死是活,那都是神婴期的高手。
放在过去,那并不是什么大事件,可是现在的楚万丞只不过是个炼神期。
他如何能打伤神婴期的高手。
于是,不少回过味来的弟子们察觉到了什么,不仅不再忧虑难安,反而觉得扬眉吐气了不少。
回楚家的路上,一路上众多灵术师都向他们行注目礼,苏梵走在最后面,脚步是越来越慢,惴惴不安地皱眉思索等会要是严邢逼供的话,她该做什么解释。
今早才在楚万丞面前启蒙,中午就把人家凝神期的弟子给打了。
打一个就算了,还特么五连杀。
“师妹,你在想什么呀?”林娇儿见她一路都在发呆,好奇地问她。
苏梵心底那个苦啊!
“呃……师姐,我想问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