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不好意思笑笑，“过奖了。”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劲，什么意思？说自己像只鸟，这是夸奖吗？
狐疑地看着张文龙，却见他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大雁，也就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说起来文龙兄还要长我两岁，夫人没有催你成亲吗？”
“以前还好，只是偶尔说几句，现在得了子初你提亲的消息，可好生训了我一顿。”张文龙苦笑。
“哈哈哈，这我也没想到，也不知道夫人急什么，想做她儿媳的姑娘排着队呢！”
“想要的不来，不想要的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张文龙垂眸淡淡道。
“上次问你你就不告诉我，哪家姑娘眼光这么高，还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李长安问道。
张文龙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子初可有心上人。”
“出这位宋姑娘以外的。”张文龙补充道。
“有啊！”李长安抬头望向远处。
“可巧了，我中意的那个姑娘也有心上人了。”张文龙面上带笑，说出的却是如此伤心的话语。
“我不知道，可能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吧！”李长安叹口气。
“重要到不管后来的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吗？”
“那倒不是。”李长安瞥了张文龙一眼，“只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是痛苦的，大多数人在改变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不放弃一定会有结果吗？”
“那不一定，也要看时机看人的，如果人家中意的人已经很好，纠缠不休只会惹人厌恶，不是有个词叫——趁虚而入，就是如此。”
“有道理，子初懂的东西真多。”张文龙看着她笑。
李长安尴尬了，当情感专家当嗨了一时忘了自己是个男子，连忙道：“都是平日听我院子里那几个丫头说的。”
“那也是子初记性好。”张文龙继续笑。
“好了好了。”李长安挥挥手，“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了，文龙兄难得来一趟，我可得好好抓住机会，文龙兄书法那么好，帮我写一些请帖呗！”
“好。”张文龙毫不犹豫。
凝脂斋，宋昭昭处。
宋昭昭正在凝脂斋里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炼药阁里捣鼓，掌柜送来消息的时候，她的脸上和手上都粘着白色的粉末。
“怎么了？”宋昭昭抹一把脸。
“那个，李公子求亲了。”掌柜欲言又止。
“什么？求亲？”宋昭昭一下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小盒子，白色粉末洒了一地，空中还飘散许多，迷了人的眼。
“是的，求娶安定侯府五小姐。”掌柜又道。
“怎么都不告诉我？”宋昭昭委屈的抿抿嘴，在一旁的铜盆里净手洗脸。
“我出去一趟。”宋昭昭对掌柜说。
“好，我帮您安排马车。”
“不用。”宋昭昭
摆摆手，走了出去。
依旧是男子的装扮，宋昭昭到了相府门口。
相府门房的下人认得她，连忙迎她进去。
“宋公子请，您来的可是时候。”
“怎么？有什么事不成？”宋昭昭蹙眉。
“不是不是，只是我家少爷在国子监的同窗——张公子不久前来了，现在还没走。”
“这样啊！”宋昭昭挑挑眉，“确实挺是时候啊！”
到了李长安院子里，李长安收到了小厮报的信，跟张文龙说了一声，走了出来。
“媛媛。”李长安低声喊道，上前拉她的手。
宋昭昭避开她，也是低声道：“姐姐你真是好过分，明明说了不彼此隐瞒的，你如何求亲也不告诉我，昭昭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不是我不告诉你。”李长安拍着她的手，“事情紧急，一时来不及。”
“姐姐为何要娶那侯府小姐？”
李长安头疼，也不知是第几遍说国公府那事了。
“呵。”宋昭昭笑一声，“这女子真是机关算尽，姐姐如何能容得下她？”
“我这个身份，总是要娶妻的。”李长安苦笑。
“那你娶回来了怎么办？”
“供着呗！”李长安笑道。
“像这样心机深沉的姑娘，她要是发现了，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不至于，我要是死了，她不是得守寡了？所谓心机深沉其实也就是擅长权衡利弊，她不会随意做出弊大于利的事情的。”
“明白了，姐姐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我也放心了，姐姐的婚宴可以定得请我啊！不必顾忌我商贾的身份，昭昭又不怕别人的眼神和语气。”
“好，一定请你，昭昭放心，我怎么忍心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委屈，那我这个姐姐还有什么用？”
“嗯。”宋昭昭笑了。
于是李长安和宋昭昭都进了屋子。
李长安给张文龙介绍，“文龙兄，这是子初的好友——宋昭，宋兄。”
“宋兄。”张文龙不动声色打量宋昭昭一眼，点头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