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鲁斯的脑子极速转动起来，现在这个情形看起来, 他一定会得罪一个, 托马斯当然比第一次见面的萨莫姐姐重要。
——但是！
玛莎很明显站在萨莫姐姐那边。
布鲁斯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明，他明白韦恩家的食物链, 不管托马斯看起来多威风, 在头发上抹了多少发蜡, 说话嗓门有多大, 温温柔柔、永远柔声细语的玛莎才是站在最顶端的人。
他不再犹豫, 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 按照大人的意思朝萨莫喊了一声：“godfather。”
玛莎乐不可支。
这一笑，让布鲁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 玛莎虽然随和, 但这么笑的时刻可不多。
托马斯充满怒火地看着布鲁斯，那神情哪怕下一秒脱口而出一声“叛徒！”萨莫都不意外。
萨莫身心舒畅, 伸手从包里掏出早就预备好的礼物来。
“我着实不知道应该要给哥谭首富的孩子送什么礼物，只能送一本自己的童话书了。”她说着将包装好的书递给布鲁斯。
布鲁斯惊喜地接过来，撕开金色包装后彩铅绘制的漂亮封面就露出面来，穿着中世纪骑士盔甲的女人骑在一头瘦高的马上，金色的头发披散开，用蓝色的眼睛凝视着远处的高塔。
玛莎十分惊讶：“你写的？我都不知道了你还出书了！”
“没查到哈？”
“别打趣我了，快告诉我——”
“都有好几本了, 大小姐。”
托马斯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去看漂亮的童话书, 一眼就看到了封面上的作者着名。
“headstream——你就是网上那个作者？”
“你知道？”
“当然。”托马斯点点头, 指责道，“你在外界可为哥谭留下不少负面印象。”
“托马斯——”玛莎责怪地叫了他一声。
萨莫端起红酒杯，漂亮的高脚杯用的是真正的水晶，无论是透光度还是重量都是超市里的便宜玻璃杯比不了的，昂古的酒杯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芒，酒杯里的红酒冲洗掉萨莫喝过所有的劣质红酒的味道，为真正的好红酒正了名。萨莫迅速估算了一下这一酒杯加上几口酒的价格，发现自己居然算不清，主要是没法想象有钱人的花钱本领到底到了哪个程度。
她抿了口酒，将酒杯放下，轻声道：“哥谭的负面印象可不是我带来的，毕竟不是我让民众怎么看怎么觉得只有哥谭最接近虚构的G市。”
托马斯想反击萨莫，但玛莎又不善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托马斯只好郁闷地闭上嘴，随后玛莎又责怪地轻轻推了萨莫一下，萨莫做求饶状，拉上嘴上的拉链。
在无聊的大人不开心的时候，布鲁斯已经翻开了童话书。
这些童话其实都是写给哈莉的，因此大多数的主角都是女性，但出版的时候应编剧的要求，把其中一部分主角性别不重要的故事都变成了男性主角。
当然，其实哈莉并没有听过这些故事，她可不敢冒着让亚瑟发觉headstream真实身份的险去出书。
这些故事很有哈莉的风格，充满着童趣的奇思妙想，而在各种传奇和不可思议的故事下，萨莫在这这种埋下了不少互相联系的线索，暗示前半部互相独立的故事会在后半部分联合起来，共同从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下拯救整个大陆，这期间会有夫妻劳燕分飞、仇人和解、卑微小人挺起胸膛慷慨赴死、英雄堕落只为苟活于世。但所有的故事萨莫都尽量用童心童趣的写法，编出奇妙的情节，把难过的情节写的有意思。
布鲁斯渐渐着迷其中，吃过饭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故事书。他明显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才看了几篇就看出了眉目。
“这些故事是连起来的吗？”他从故事书里抬起头，向萨莫求问，“沼泽里的女巫就是戈斯达戈斯一直想娶却没见过的公主是不是？”
萨莫小小地吃了一惊：“你怎么快就看出来了？”
布鲁斯抬了抬胸膛，骄傲地说：“都写在这呢，没那么难。”说着，他又皱皱鼻子，“但我不太明白，不是说公主嫁给了隔壁国家的王子吗，怎么会还是少女？”
“你没看《蝙蝠》”
“没……”布鲁斯小说嘟囔，“我讨厌蝙蝠。”
“布鲁斯害怕蝙蝠。”玛莎补充顺便拆台。
“妈妈!”布鲁斯脸上有点羞红，他扫了萨莫一眼，没从她脸上看见嘲笑的神情才松了口气。
“那倒有点可惜。”萨莫吹了吹茶水，道，“韦恩家和蝙蝠还有渊源呢，传说韦恩家的祖先是蝙蝠部落的族长”
托马斯大吃一惊，手中的茶水撒在地上，惊慌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布鲁斯和玛莎一块看他。
“这是真的”布鲁斯的眼睛亮亮的。
“不——”托马斯韦恩严肃地对布鲁斯说，“不，这不是——只是前人编造出来的传奇故事而已，但之前有人信，做出了些不好的事情——这已经过去了，重点是你为什么会知道韦恩家的秘闻”
托马斯韦恩紧紧地盯住萨莫。
萨莫冷静地解释:“如果这真的是秘闻，韦恩家不该把记载着这个传闻的书捐进市立图书馆，我也不会在编童话的时候找哥谭传奇异闻找到韦恩家的秘密故事。”
托马斯咋舌:“图，图书馆”
“《十六种魔法仪式和两百条注意事项》——我得承认，我是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没想到会看到哥谭各个家族的许多传闻。”
玛莎一下反应过来，露出了做错事的表情:“啊——那本是我捐出去的——我很抱歉亲爱的。”
托马斯一下泄了气，摆摆手，“没事，不过是一些编出来的故事而已，是我没跟你说。”
“所以这是真的”小布鲁斯追问，“韦恩原来是族长”
“谁知道呢年代太久了，留下来的也只有几句话的故事和固执的想法而已。”托马斯道。
布鲁斯低下头想了想，又翻了一页，道:“好吧，反正是蝙蝠的族长，爱是不是吧。”
布鲁斯专心看书，三个大人在一旁扯闲篇。托马斯和萨莫互相拉菜，硝烟味浓烈地让玛莎以为自己坐在议会的长椅上参加会议，幸好俩人还顾忌玛莎没有进行激烈的争吵，只是几句冷冷地嘲讽，玛莎全当自己没听见，并暗下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让托马斯和萨莫见面了。
萨莫一直待到天色显出淡淡的橙红色，才从韦恩家告辞。
玛莎想送萨莫，但被萨莫拒绝了，她不想让她和玛莎的关系捐进金钱和阶级里，不管是鄙夷还是同情萨莫都不想要。但只要玛莎到她家去过一趟，他们的关系就很难不往萨莫不喜欢的方向跑。
萨莫劝她:“一个女孩不安全两个就安全了吗？我没事的，玛莎，混迹街头这么多年了，能打得过我的还没出生呢。”
这时候托马斯顺势提出:“我去吧，玛莎在家陪布鲁斯。”
玛莎忧虑地看了看萨莫，萨莫思考了一下没有拒绝。
今天她一直试图从托马斯韦恩的态度里判断，潘妮到底只是臆想出了亚瑟是托马斯韦恩的孩子这件事，还是连同和托马斯韦恩的恋情都是臆想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