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沉默过后,袁一锋说:“不要随便怀疑自己的选择和信仰,只要你为之努力了,就算没有结果,那也对得起你的一生了。”
林敬文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前些日子,我在网上交了一个女朋友,见面才没几天,话都没有完全说透,我就被她直接判了死刑。到现在都联系不到她了。”
“哦,怎么回事?真是你从心底里喜欢的女孩子?”袁一锋眉头一皱,“想不到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呆子一样的你,居然转眼间就成熟了,成了痴情种子了。”
林敬文把过程简单地又说了一遍,末了说:“这么多年,也认识了不少女孩子,可是也只有她彻底点醒了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些耿耿于怀。”
“相信缘分吧兄弟,如果你们真的有缘,总是会再见到的。如果说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可以是心灵上的伴侣,你执着地追求她,相信能感动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某一天,我做出了一些成绩,如果她还待字闺中,我一定会让她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林敬文表决心一样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这对于他来说,平生似乎是第一次。就算是和姐姐聊天时,他都没好意思把自己的感受完全说出来。
“对理想,对爱情,你都是那么执着,凭这一点,你就是值得我敬佩的好兄弟。”袁一锋笑得很开心。
林敬文有些不好意思了,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一锋,我听说,你那个高中同学回头来找你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上床了没?”
“上个床有什么难的?难得是上了后,就好像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子了。”
对于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袁一锋现在都还觉得如芒在背。
经过了深思熟虑后,袁一锋最终决定,不能放任顾伊楚这样下去。但至于说要如何劝其不要那么任性,他还真的没有办法。
“这话怎么说?”林敬文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他听出了袁一锋话里的意思,两人的关系肯定早已经不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程度了。
“要不是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哪里会有现在这么烦恼。哎,人啊,有时理智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欢娱,一时的快乐葬送一生的幸福……”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林敬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会心地一笑,赞了一句:“可真有你的,未婚青年已经享受了已婚待遇了。”
“哎,那也是被她套上道的。像我这种纯情男人,思想可是从来都是单纯的。如果说不是她占主动,我还不知道她在那个事情上比我还生猛!哎,可怜我就这样湿身了。”
“你咋说得那么悲观,有那么严重么?”林敬文忍不住笑出了声,“换了我,不高兴死才怪呢!”
袁一锋将那天顾伊楚大闹办公室的事儿告诉他,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心情不好,就是一直在考虑这个事儿,万一将来顾伊楚变本加厉,那日子该如何继续?自己目前是要短痛好,还是等着将来的长痛。
默默地听完袁一锋的话,林敬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喉咙痒痒的,咳了几下后,他说:“兄弟,我相信你会做出你应该做出的正确决断的。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生活是一家人的事儿,在一些事情上,你不能优柔寡断,做尽好人。”
“兴许她只是一时头热,听信了别人的什么话,毕竟有那么多年的友谊,我还是想再观察她一段时间,如果她真的变得不可理喻,我会告诉她分手的。至少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一锋,咱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性格。你的菩萨心肠就和你爸爸一样,虽然可以让一些人敬佩得不得了,但你并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好好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做朋友,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人生很短的,别总是被别人左右你前进的路线。”
“嗯,你说得很对。我这人没有你那么高尚的追求,就想着能生活得快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成了。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学问,有一门自己特别喜欢的爱好,这也许就是我特别安于现状的根源所在吧。”
袁一锋说得也是实话,他曾经也有过要好好训练自己的某种爱好的想法,但是一些客观的原因让他最后不得不放弃。琴棋书画都学过的他,虽然都跟着潮流进过兴趣班,但终一无所获。
林敬文笑笑说:“一锋,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有一种超出朋友之情的兄弟之情,当年不管你学什么,我都是你的支持者,虽然一切都过去了,但今后,不管你想把哪门爱好发展起来,我都会陪你一起玩儿!”
“谢谢!”袁一锋真的很感动。人生有如此兄弟,夫复何求?“哦对了,突然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阿姨的消息?”
林敬文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找到我妈了,我早就回来了。我听我姐说我爸最近在草原上,我就准备在草原上找找他。”
“你知道具体地址不?”
“我姐问过他,他没说。我还没给他打电话,不知道打电话如何开口。要是我能突然出现他面前就好了,一切都好说了。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弄到他的具体地址。”
“要不这样吧,我让我爸给林叔叔打电话,看能不能问到他的具体地址,然后告诉你。”
“这办法好,凭他们俩的交情,我估计会很快得到地址的,谢谢,我等你消息。”
林敬文突然之间觉得有这样一个好兄弟实在是太幸福,不管他提议什么,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尽量把事情做得完美。
就凭这一点,林敬文开始古怪感慨父亲和袁乘风这么多年的友谊,原来都是有根由的,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些所谓的酒肉朋友,钱权交易方面的利益之交。
林敬文能不能通过袁乘风得到父亲的具体地址,父子俩又能不能在草原见上一面,咱先放一会儿这事儿,先来说说金益辉的儿子金满波。
自从金满波被乌叶柱骗了后,他几乎就要疯掉了!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打游戏,哪儿也不去。起初金益辉都还和他说说话,劝劝他,可是越劝他越不来劲儿,索性吃了睡,睡了吃。
金益辉的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烧了,将他烧死在屋里。
柳心洁不知操了多少心,为了平衡父子之间的恩怨情仇,她几乎都操白了头发。虽然说损失几十上百万块钱对金益辉来说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做亏了一桩生意而已,但是这个损失的名声不好听,从这一点来说,柳心洁自己就觉得无法面对所有人了。
以前有点什么事儿,她还可以和游莉莉说说,听听她的建议。现在的她几乎就没一个朋友,那些曾经和她有点要好的婆婆妈妈们,因为她的原因,差点就去投资金满波的公司,因为差一点就上当,所以许多的人都改变了对她的看法,有些人和她面对面时还勉强笑着打声招呼,但更多的人对面走过也装作不认识她,更有甚者,她一走过去,人家就在背后吐口水。
都说女人能顶比男人多得多的压力,这也许真是事实。
柳心洁既要面对来自丈夫的白眼,又要想法让儿子走出阴影,更要面对那些对自己已经形成了偏见的人们,而这些无形的压力,每一个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觉得自己突然间提前更年了,心情越来越焦虑,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事儿,她心头都有一种无名之火。金益辉和她交锋了几次后,甘拜了下风,从此他从不正面和她交战,而是直接面对儿子金满波。
可是不管怎么说,金满波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即便他做错了再大的事儿,也不可能就把他逐出家门或者断绝父子关系。
他所看不惯的是,金满波的一蹶不振。如果他学会了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重新做人,金益辉是拍双手高兴的。
可这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金满波就好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既不挣扎,也不愿意呼喊,更不愿意直起身来看看外面的蓝天!
这些能不让金益辉生气么?他一个人支撑着残破的金氏公司,多希望儿子能帮帮手,多希望柳心洁能理解一下他的心境。
可是这个三口之家就如同三个不同星球的国家,就连吃饭,三个人都不能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金益辉在家吃饭,扒得很快,几乎都不怎么夹菜;柳心洁等他吃完了才上桌,估计其目的是想避免与他正面冲突;而金满波已经很久没有上桌子吃过饭了,全是在父亲吃完了后,柳心洁用一大碗把饭菜盛到一起给他端到房间里吃。
母亲给他盛多少他吃多少,从来不添,也从来不剩。他也从来不挑食,不管是什么样的饭菜,什么样的味道,只要是母亲端给他的,他一概扒进肚里,碗里连一粒饭都不会留下。
金满波的电话停机了,他从不用电话与外界联系。只是在网络上,他还和一些朋友偶尔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