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叶修之一眼,仿佛当他不存在。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长手长脚地伸展着,给人徒生一种压迫感。
王建军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跟这样的人物讲话,自然不必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便是。
他沉吟了一会,小心地措辞道,“薄少,今天我来,是想跟您要个人。”
“她吗?”薄幸一双眸子转向了兰笙箫。
“对对。”王建军附和地点点头。
“薄少吗?”这时,另一道好听的磁性嗓音响起。
薄幸第一次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薄少,今天我们来,就是要带笙箫离开这里,而且也希望薄少配合我们,跟我们走一趟。”即使面对薄幸如此强大的气场,叶修之也是不卑不亢的。
笙箫?
叫得可真亲热。
薄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身旁的兰笙箫。
这个女人,竟然不再看他。
但显然,她僵硬的手指表露了她的紧张。
过了许久,薄幸才将视线调转。
“王局,这位是?”他将清冷的目光转向王建军。
“哦,忘记介绍了。薄少,这是我侄子叶修之,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薄少别生气。”王建军似是被叶修之刚才的举动吓着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打圆场,同时转向叶修之,满脸威严地呵斥,“修之,怎么说话的!还不快向薄少道歉。”
“舅舅,他这是非法拘禁,你……”
“修之!”王建军冷冷地打断他,“这次多亏人薄少帮忙,才把你朋友从歹徒手里救出来的,你说话要注意分寸!”
一语双关,不愧是老江湖。
兰笙箫也渐渐听出了些门道,这王局已经摆明了立场,薄幸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不是绑架她的犯人,要想走出这个门,还得他点头。
叶修之眼神复杂地睇向薄幸,就连舅舅都要忌惮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局,你说笑了,我哪有这么见义勇为。”薄幸慵懒地靠向椅背,双手打开惬意地搭在沙发上,嘴角微勾,手指上的烟雾徐徐缭绕。
两人打了会太极,客套来客套去,都是王局对薄幸的态度,愈发尊敬起来。
而薄幸却始终是一副睥睨的姿态,疏离而高贵。
看薄幸一直没表态,现场的气氛趋近僵化。
就连使出全身解数来游说的王建军都渐渐额头冒汗,身经战场数十载,都不及眼前这尊贵男人的一个眼神来得有杀伤力。
而且王建军注意到,大多数时候,这位眼高于顶的薄少的视线都是定在那个女孩身上,那样赤^裸的目光,丝毫没有顾忌其他人的在场。
这让他更加觉得此次来的结果,肯定是又拉了脸面,又要不到人。
这头王建军在心里汗颜不已。
那方兰笙箫被薄幸盯得十分不自在,没多想便自然而然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明明是饱含怒意的一眼,却让薄幸觉得风情万种,有种说不出的,魔力。
他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内心隐忍着,表面却不动声色,漂亮的手指将指尖的烟弹出去,伪装冷冷的样子,“王局,你别说了,不过就是个女人,要不要带走,随你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