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素罗公主和特木尔的意外重逢,无论是素罗还是特木尔,都觉得简直是一种求之不得的惊喜,更是上天给予他们的特殊恩赐。所以,两个人便隐在房间里,白天说悄悄话,晚上任纵横和特木尔在外间侍候着,素罗公主和蝈蝈在内间,特木尔也是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着素罗公主。
现在两人之间,已经不用千言万语去解释什么,只是彼此间的心领神会,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就令对方心满意足了。
素罗公主住的地方属于偏院,所幸这两日也没人打扰。任纵横在边上看着他们,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只是嘴上不说出来。蝈蝈因为三儿的事情尚没有确切的着落,心里依旧忧心重重,也就没心思顾及素罗公主的情绪了。
两日过后,特木尔说什么也不肯让素罗公主在这里待下去了。
“公主,你说在这里让我等着宇文骏,我便答应了你,但是,两日过去了,宇文骏还是没有消息,你的病不能耽误,你一次次的病,已经将你的身体摧垮了,你能有几条命呢?”
特木尔说话的声音不太大,但是很有力。他好像完全忘记了,此时是身处萨府,而不是大漠。
“特木尔,纵横带给父王的信,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如果离开萨府,以后恐怕就很难找理由再进来了。”
“难道大漠王宫这么缺人吗?难道克木尔部落的兴衰,真的需要你堂堂公主来打探消息?那么,这大漠未来将是谁的大漠,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这是素罗公主第一次见到特木尔发脾气。
他暴怒的样子,让人感觉能将屋顶瞬间震翻。
素罗公主和蝈蝈,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特木尔了。
任纵横一看情形不对,急忙对特木尔说道。
“特木尔,上次我和宇文骏外出的时候,是宇文骏找到的巫师,而我们现在急需找到那位中原巫师。你说的对,公主在这里拖延,无疑雪上加霜,说不定那个萨府新来的西曷巫师,还会按照布布格王妃的旨意给她作法呢!公主的身体经不起再折腾了,能走得越早越好,我赞成特木尔的想法。”
任纵横说完,又接着对素罗公主说道:“公主,以前我不敢多嘴,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武功,没法真正能保护你,现在特木尔来了,我相信我们能够换一种方式,令大漠和克木尔王室起死回生。”
“是啊,公主,你想想,那位巫师在中原肯定是家喻户晓,我们不会找不到的。我想如果快的话,我们这就出发。”
“出发?”素罗公主注视着特木尔的眼神,他的目光坚定而不容置疑。
她似乎能够在他的眼神里读懂一切。呵护,关心和她的未来,那是她的一切,她慎重地点点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特木尔说得对,也许以前我们的想法都太幼稚了。一个部落的兴衰,如果仅仅靠我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话,都不能让它重新站起来。自从父王上次生病后,我也一直活在自己的错误想法中,甚至还影响了蝈蝈和三儿,如果不是因为我。”
“公主,你不要说了,就算是三儿因为你的缘故,遭遇不测,我也无怨无悔。我和他一样,今生誓死追随公主,绝无二心。”
蝈蝈好像瞬间长大了似的。
特木尔和任纵横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为公主和蝈蝈两人之间深厚的主仆情义感动。
“既然没有其他的想法,我们这就收拾一下,立刻起身。”
“好的!”素罗公主答应着。
没等几个人收拾停当,就见有人一下子推门闯了进来。
满头尘垢,破衣烂衫,衣服满是像被撕咬过的痕迹,一条一条在挂在身上。
“扑通”一声,在众人面前,倒了下去。
特木尔上前,撩起了他脸上的破毡帽。
“三儿,是三儿!”
蝈蝈上前一下子将三儿抱在怀里,边哭边说着:“三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说你不会死,不会死!”
任纵横看着屋内的几个人,转身走了出去。
“蝈蝈,不要哭了,快给他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说不定饿坏了,把酒热热,让他喝口酒。”
看着蝈蝈手忙脚乱的样子,特木尔急忙从桌上拿起酒壶。
“不管冷的热的,先让他喝一口,让他缓一缓,还不知这是从哪里跑回来的呢!”
三人正说话间,刚刚出门的任纵横又快速走进屋里。
“特木尔,你扶着三儿先到内间,我看见好像外面有人超这边走来了。”
“特木尔,这下,可能走不掉了!”
“不用怕,你们要镇定,就像以前一样。公主你快躺下。蝈蝈,帮我把三儿扶到里面去。三儿进来的时候,说不定有人已经看见了。问起来,就说是他们看走眼了。等我找到机会,先出去一趟,让外面的阿木找好马车早点接应我们。”
“知道了!”素罗公主看着他们都安排好之后,依旧上床螳螂下来,蝈蝈在外间开始给三儿温酒。
不多一会,就看见布布格王妃带着婢女那托和几名侍女走了进来。
“素罗,这两日身体如何?”
一进屋,布布格王妃就坐在外间的塌上问道。
素罗公主连忙作出要起来的样子。
蝈蝈看见公主要起身,连忙说道:“公主,你的身体不好,头晕的厉害,不能起身。”
“哦,这两日不见,怎么会头晕呢?”布布格王妃好像感觉非常意外地问道。
“回禀王妃,就是那日吃下去药膳之后,公主就开始头晕了!”
“什么话!”布布格王妃的声音忽然音量放大。
“我好心让厨间给公主做的药膳,难道里面有毒药?吃了会头晕?这样的婢女还留着作甚,给我把她拉出去,让她到冰天雪地里冻上一宿。
”素罗公主看见布布格王妃忽然间神情大变,急忙俯身说道:“王妃,求你饶了蝈蝈吧。”
她看见似乎这句话依旧让布布格王妃无动于衷,她急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布布格王妃的面前。
“是素罗不好,这婢女有错,原是我的责任,素罗愿替她受罚!”
“既然公主承认了错,那就两个一起罚!你们几个,把他们两个一起拖到雪地里去冻上一夜,我看看以后谁还敢说,布布格王妃给公主熬些药膳竟会是毒药。”布布格王妃冷冷地说道。
还没等到她话音落地,就看见头上飘下一人,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站在她的身后,将剑锋直接对准她的脖子,吓得她浑身哆嗦起来。
“都不许动!谁敢动,我想杀了谁!”旁边的侍女一看情况不妙,也不敢随便乱动。
“布布格王妃,我敢说,这些药膳就是下了毒,而且我还想知道里面究竟是放了多少量的毒?要不然你的狗命难保!”
那托此时,正站在布布格王妃的对面,她张大嘴巴,重复着;“特木尔!”
布布格王妃看着那托的嘴型和声音,已经知道了身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