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睡了吗?”风晚思来想去不放心,这才忍不住爬了起来,想到隔壁看看,不曾想一开门就见到了司弈宸。(.r.說網首发)
“他睡了。”男人轻笑。
“那你……”风晚欲言又止。
“晚晚,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睡了没。”男人显然有几分木讷不自在。
“我准备睡了。”风晚完当即要把门合上,防贼一般。
被司弈宸挡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风晚这才道:“司先生,还有事吗?”
“如果想一直看着你叫事的话,那我有事。”
“你……”风晚一时无言。
“晚晚,我很想你。”司弈宸话间将门推开,走进去,每一步都沉稳、坚定。
风晚吸了吸鼻子,索性跑出去了,“你喜欢这边就住这边吧,我去隔壁陪澈睡了。”
没一阵三人便住一个房间里了。
风晚躺在床上,眼神是望向儿子的,心神却时时刻刻提防着床边站着的男人。
司弈宸落座到床沿,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晚晚想在这睡便睡吧,我在这守着。”
风晚想让他到隔壁去,司弈宸却冷不丁道:“澈你喜欢笛子,我吹笛子给你听,好吗?”
风晚于是微有些许犹豫。
男人果然变戏法一般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了一根笛子来。
风晚隐隐觉得这根笛子有些眼熟。
“晚晚,你想听欢快的曲目,对吗?”
“不想,我要听梁祝。”她没什么底气地点了歌。
“好。”
男人的眸光遽然深沉。
他不再注视着风晚了,这让风晚少了很多压力。
一曲梁祝,一段情。
笛声随风入夜,讲诉着古书上流传下来的爱情传。
风晚起先是带着嬉闹的成分点了这首曲子的,后来却不知怎的,在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吹奏中,泪流满面。
心蓦然间不可遏制地生疼。
所有她不想记起的过去,此刻都纷纷扰扰地灌入她的脑海中了。
想起了他会宠她,所以他就真的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了他不要她的孩子,后来,她就真的失去了那个孩子。
想起了他有个前女友,他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想起了自己在火海中时,有一刹那奢望着他披荆斩棘出现在她身边,那样不论他曾经犯下怎样的错,她都可以学着去原谅。
后来的火光冲天,后来她再也看不清傅大哥的脸,后来她忘记了江城这座城市,后来再不曾看过任何国内的报道,再不愿想起,曾经有这么个人的出现。
那时候回了美国,一觉醒来,恍然间觉得心口像是缺失了一块。再之后,她开始吃药,打针,反反复复地生病和痊愈。
她总想着自己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可她不知道是什么事。
直到有一天,阿城将他儿子塞到她怀里,:“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母亲。”
她有儿子了!
这让她的生活有了目标。
她不再去惦记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开始专心陪着儿子。
澈在外人眼里是个沉默寡言到甚至有些没礼貌的孩,可对她而言,他是她的天使。
自从澈来到她身边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一次性难过超过一时了。
“晚晚,你……”司弈宸听到了风晚抽噎的声音。
他将她抱起来,有些慌乱地给她擦起眼泪。
直到风晚冷淡地推开他,“司先生,你的笛声真好听,我都感动得流泪了。”
“是这样吗?”为什么他觉得不是呢?
男人想伸手抱抱她,却听风晚道:“我去洗把脸。”
洗完了脸,风晚便想把儿子抱走了。
“晚晚,大半夜的,就在这,不好吗?”他害怕她忽如其来的疏离。
风晚头也不回,“不了,还是不麻烦司先生了。澈半夜可能会醒,我怕耽搁到司先生休息。”
“晚晚。”男人跟到了隔壁,见风晚把还迷迷糊糊着的男娃放床上。
“到底怎么了?不要让我猜,晚晚,你话,有事我们可以商量。”男人好言软语地出声。
风晚没看他,只是看一眼腕表:“有事天亮再吧,司先生,我困了。”
她送客的意思那样决绝,“如果司先生再不走,我就只能请酒店的安保人员上来了。”
“晚……”
“还有,晚晚也不适合司先生喊,要是司先生不想称呼我风姐的话,不如直接叫我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