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心此刻的感觉,当真是生不如死,浑身虚脱无力,她想起了卓天楚,想起了云灿和龙轩,想起了卓天佑和呼延哲,他们每一个都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然而真到了此时,他们却哪一个都不在身边。
果真是“**于天地间”,楚,到头來,你我还是有缘无分,释心长叹一声,紧紧闭上泪眼。
耳畔传來“嗖”的一声,释心睁眼看去,只见蓝天之上,一点耀眼的亮光听了许久,缓缓消散,转头再看卓天霖,他手上正拿着一直发射信号的竹筒。
释心心中一颤,他还有帮手,身子不由自主的挣扎起來,她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她必须要逃走。
卓天霖冷哼一声,走了过來,释心害怕的向旁边挪去,手上突然传來一阵刺痛,腕上一松,绳索断为数节,释心只觉双肩麻木酸痛,仿佛断了似的,咬牙忍痛,急忙将双臂环在胸前,怒目而视卓天霖,只盼他被万箭穿心,才能大快人心。
卓天霖上下打量她一番,讥笑道:“半身瘫痪,哼,你们佛家不是,恶有恶报么,你真正就应了那句话,这就是你的现世报”
着,一脚踢向释心膝上,释心一痛,不由闷哼一声,突然心中一惊,自己的双腿竟有了知觉,她心中欢喜无比,但却强忍着不表现出來,生怕被卓天霖看出端倪,重新将自己捆绑起來。
卓天霖不再理睬释心,走过去,将那三个匈奴士兵从骆驼背上拉下來,又在他们胸前点了几下,片刻之后,便见三人慢慢醒转过來。
三双迷蒙的眼睛,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已身处沙漠之外,环顾四周,便看见一个容貌俊逸,浑身英气的天朝男子,手握匕首立在骆驼身侧,手起刀落,三头骆驼倒地,三个匈奴士兵心中不由一紧,这人是谁,竟如此凶残,他们早已忘了,昏迷之前,自己也做过如此凶残之事。
三人挣扎着坐起,便看到一汪浑浊不堪的湖水,心里振奋不已,早已将危险抛诸脑后,一起搀扶着向湖边跑去,猛喝了几口馋了泥沙的湖水,便如死而复生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个年轻的兵侧头看去,便发现湖边犹自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正木然的看着自己。
兵眉头一蹙,蹒跚的向释心跑去,扑通一声跪在释心身边,看着释心浑身青紫,满脸血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兵心中一痛,想要将释心扶起來,颤抖着双手却不知该落向何处,干裂的双唇微颤,嗫喏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话间,眼泪已不争气的掉了下來。
释心鼻头一酸,落下泪來,两眼圆瞪怒视着卓天霖,兵转头看去,只见方才那个男子,正悠闲地盘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遥望远方,仿佛已将他们四人忘却一般。
兵愤恨的瞪了卓天霖一眼,对另外两个匈奴士兵道:“这人伤害了姑娘,我们一起去杀了他,替姑娘报仇”
那两人抬眼一看,见仙子般的人儿,被欺负成了如此模样,不由怒火中烧,心中恨意层生,愤恨的向卓天霖瞪去,伸手拔出腰间的匕首,怒吼一声,一起向他冲去。
卓天霖转过头來轻蔑的瞥了三人一眼,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转瞬,那三人便攻到身前,释心紧张的看着,由衷的希望他们能杀了卓天霖。
然而,卓天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剑來,剑不出鞘,在他只见旋转着,击向三人腿部,只见三个匈奴人膝盖一软,跪在卓天霖身后,再也动弹不得了。
释心惊诧的看着,心里不出的悲痛,卓天霖将三人踢开,信步走向释心,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冷哼一声:“媚功不错,可惜眼光太差,告诉你,能杀我的人,还沒生出來呢”
释心愤怒的摇着头,想要甩开他的束缚,卓天霖却手上加劲,捏得更紧,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别做无谓挣扎,否则惹恼了我,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提前报复你,又或者,给你多加几条罪名”
释心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愤怒,不顾胸前衣襟残破,挥动双拳,向卓天霖脸上打去,卓天霖侧头避开,右手一扣,将释心双臂锁在胸前,动弹不得,释心怒火无处发泄,气的浑身颤抖,粗气喘个不停。
卓天霖冷笑一声,左手放开释心的下巴,沿着释心的脖颈,缓缓向下摩挲着,释心惊惧的瞪着卓天霖,难以相信,天朝的四皇子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她奋力挣扎着,向后挪动身体,然而双手被缚,只被卓天霖轻轻一拉,便重新回到卓天霖怀中,胸前的高耸,恰好落入卓天霖手掌之中。
释心脑中轰的一声,犹如中了晴天霹雳,呆若木鸡的看着卓天霖,两行清泪潺潺流下,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卓天楚温柔的笑颜,瞬间破碎,卓天霖也沒有料到会是如此情景,急忙收手,狠狠握拳,将释心一把推倒,摔在地上。
看着释心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他咬咬牙,恶狠狠地道:“贱人,装什么圣洁,你十三岁便勾搭上了卓天佑,后又跟了卓天楚,哼,那些匈奴人还把你捧若仙子,殊不知你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着,两眼微眯,放出凌厉的寒光:“恐怕你早在进宫前,就和卓天锦那个畜生同流合污了”
释心咬牙切齿的瞪着卓天霖,听着他不堪入耳的污蔑之言,她才真正体会到有口难辩的滋味,心中痛苦欲裂,只咬得嘴唇血淋淋一片,贝齿也被染红了。
卓天霖看到释心愤怒不已,心里反倒舒坦无比,比拳打脚踢她还要泄愤。
“属下拜见冥主”卓天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十几个人,皆是黑衣蒙面,颔首跪在那里,齐声喝道,释心看向那群人,想起在塔拉曾遇到黑衣人刺杀,心中凛然,原來卓天霖那时就想杀她了。
卓天霖却并不转身,冷声问道:“天朝和匈奴战事如何了”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禀冥主,龙轩大军已与匈奴在沙漠中会战数日,两方死伤惨重,难分高下,薛鸣秋带领军队刚过黄河,就受到了突厥军队的偷袭,半数阵亡”听声音,这女子不过十六七岁。
卓天霖微微蹙眉,冷笑道:“云桦的儿子,果然不好对付,哼”顿了顿,又道:“卓天楚那边如何了”
“沒有任何动静”
卓天霖冷哼一声:“他倒沉得住气”低头瞥了释心一眼,从腰间摘下一把弯刀,抛向身后,其中一人急忙伸手接住,复又垂下了头,似乎对卓天霖甚是忌惮,看也不敢看上一眼,卓天霖冷声道:“把这个送给卓天楚,哼,我看他还能忍多久”
“是”接了匕首的男人应了一声,闪身离开,那女子又道:“冥主,属下已在前方镇安排了一处居所,请冥主移驾”
卓天霖轻嗯一声,沉声道:“准备一身衣服,给她换上,这四人不可抛头露面,好生看管,死了伤了,唯你是问”
那女子偷偷抬头,向释心瞧了一眼,又急忙垂下头去,应道:“请冥主放心”对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略一颔首,起身飞奔而去。
卓天霖话间,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眨眼间,便变成了一个五十岁的长者,释心心中豁然明朗,他就是这样混进匈奴军队中的,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些人会叫他冥主,而不是王爷皇子。
卓天霖看出释心心中的疑惑,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天下,便是唯有皇帝独尊吗哼”罢,转身对那群黑衣人道:“都散了吧珍凝留下”
众人颔首应了,片刻间便消散无踪,只留下跪在前面一人,正是方才话的那名女子,卓天霖这才沉声道:“起來吧”
“谢冥主”那女子施了一礼,站起身來,眼光不时地向释心身上瞄去。
卓天霖眼珠一转,瞪她一眼,珍凝急忙颔首,咬着唇道:“属下只是好奇,请冥主恕罪”
卓天霖冷声道:“你觉得她如何”
珍凝细细打量了释心一番,迟疑道:“属下觉得她珍珠蒙尘,光芒未减分毫,是个美人胚子”
卓天霖瞥了珍凝一眼:“哼,她就是狐妖转世,美人皮囊里包着蛇蝎心肠,就是她害的冬儿自尽,就是将她抽筋剥骨,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珍凝惊讶的看了释心一眼:“真沒想到,害了夫人的,竟是这样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她心里却暗自呢喃,难怪一向不对女人动手的冥主,会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
卓天霖愠道:“怎么,你很可怜她吗”
珍凝急忙颔首道:“属下不敢”
卓天霖冷哼一声:“去,把她扒光,丢进湖里洗干净”
珍凝略一迟疑,便依命蹲在释心身边,心翼翼的解着释心的衣服,释心一边拼命摇着头,一边双手乱挥,阻止珍凝,珍凝抬头看向卓天霖,见他冷目圆睁,便在释心胸前点了两下,急忙将释心衣服脱掉,将她抱进水里。
眼见岸边立着卓天霖,那边还跪着三个匈奴士兵,四个男人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释心心中羞愤,突然猛咳起來。
珍凝眼见释心口边的水中,渗出血來,手中一顿,看向卓天霖:“冥主,她她吐血了”
卓天霖冷笑一声:“吐血,好啊她天天吐血我才高兴呢”
珍凝心中一凛,突然觉得手上一沉,低头看去,却见释心双目紧闭,晕了过去,她惊得大叫:“冥主,不好了,她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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