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馆内,姚婉秀将脱下的外套扔给佣人,拎着手包,脸上颇有几分春风得意,哼起了调,看似心情不错。
唐永年居然主动找自己,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娘要嫁人了榀。
自从上次离开医院以后,唐永年再也没找过她,他住在外面的公寓,她想见他一面都难。
难得他主动找她,还是在家里,莫非,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对妻女疏忽太久,想要弥补了?
姚婉秀想来想去,也就这一种可能了,于是心里美滋滋的。外头那些男人再厉害再能耐,在她心目中,都比不上唐永年一根头发。
唐永年要是愿意碰她,她又何苦去找别人。外面那些男人,花花肠子,虚情假意,都是各图所需,没几个靠谱的。
论模样和气质,还有前途,只有唐永年跟她最般配。
姚婉秀找到二楼书房,唐永年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最喜欢呆在书房,他是工作狂,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事业了。
走进去,看到站在书桌后面,背对着她的男人,姚婉秀欣喜走过去。
“老公……”拖长了尾音,叫得格外缠绵悱恻,好似要把男人的魂勾起来鲲。
“闭嘴!”
那声尾音还没拖完,就被唐永年厉声打断了,男人转过身,脸上布满了风雨欲来的阴鹜。
他挪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将屏幕对准姚婉秀,放大到了全屏,让她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看你自己做的肮脏事,我都不好意思启齿。”
姚婉秀的目光落在视频上,看到视频里那个在男人身上沉醉着的女人,脸色倏地变得煞白,傻了眼,呆若木鸡,宛如五雷轰顶。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谁给你的。”被自己的丈夫捉包了,姚婉秀气势上弱了不少,话也变得结巴了。
唐永年双手负在背后,眼眸沉沉,多看姚婉秀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就是他的妻子,如此恬不知耻,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丢尽了他的脸。早知今日,当初长辈再怎么逼迫,他都该坚持到底,不娶,就一定不娶。一念之差,就此与幸福绝缘。
“你不要想着狡辩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不是这样的,我,我……”
她记得她找吕良事,催促他早点开除裴乐乐,然后,两人喝多了酒,情绪都有些激动,于是开了间房,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永年,你要相信我……”
姚婉秀脸色慌张,努力解释,唐永年不耐烦叫她闭嘴,一脸厌恶。
“够了,做都做了,还装无辜,你敢视频里的女人不是你,是别人照你的脸整的。姚婉秀,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面对丈夫的指责,姚婉秀惶惶不安,语无伦次道:“不对,不是我的问题,是酒店,酒店有监视器,想害我……你去找酒店,找经理,告他们……”
“自己品行不端为老不尊,还有脸怪别人,想闹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对奸夫**是吧。你不要脸,我还嫌丢人呢。姚婉秀,你这是自作自受,报应!你在外面玩,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但是,只有一点,不要闹到我这里,不要被别人知道。给你擦屁股,我嫌脏。”
唐永年的话不可谓不狠,得姚婉秀心神俱碎。
“我品行不端?为老不尊?我害你丢人?嫌脏是吧?呵呵,那燕淑琴呢,她就是好人?她不要脸,当三,破坏别人家庭,她就是个绿茶婊……”
“够了,不准你她。”
唐永年一个箭步奔向姚婉秀,伸出铁腕一样的手臂迅猛扼住女人,狠厉眼眸透出嗜骨的寒冷。
“你没资格她,你连给她提醒不配。姚婉秀,就凭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这女人有多么心狠手辣,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淑琴已经放弃他了,她仍然穷追不舍,找混混迷晕了淑琴,企图强暴淑琴拍下裸照。若非他及时赶到,打跑了混混,淑琴恐怕这辈子都毁了。
他不敢告诉淑琴真相,她一直以为是个意外,还感谢他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他隐瞒,是因为他怕,怕她厌恶姚婉秀的同时迁怒自己。她那么骄傲那么爱憎分明,得知是姚婉秀害她,肯定不会原谅他。
他卑劣也好,他无耻也罢,他只想让淑琴记住他,她欠他一份恩情,不要忘了,他随时都能找她索取。
可他不能去找她,因为她不会见他。都是姚婉秀害的,毁了他的婚姻和幸福。
男人扼住女人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眼中的戾气更深,恨不能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活活掐死,让他的世界彻底恢复清静。
姚婉秀面容狰狞,双眼凸起,眼白泛着重重的血丝,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她不出话,只能恨恨盯着
狠心的男人,脸上满是怨怼。
呵,这就是她的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诅咒自己去死。
呼吸越来越急促,姚婉秀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大脑又涨又晕,快窒息了,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用手脚拼命踢打着暴戾的男人。
唐永年的手陡地一松,姚婉秀便如破布一样颓然掉在地上,半伏着身子,狂拍胸脯大口呼吸空气,脖颈上依稀可见贲起暴涨的青筋,还有醒目的掐痕。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介意让嘉琳知道她有个不要脸的妈妈。”
“唐永年,你这个魔鬼,魔鬼!”姚婉秀哑着嗓子嘶吼。
唐永年冷冷瞪了她一眼,便抬脚,大步迈出了书房。有姚婉秀在的地方,他一刻都呆不下去。
走到一楼,他叫来管家吩咐:“给姐收拾行李,带到我的公寓。”唐嘉琳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孩子,不能被一个没底线的**带坏了。
姚婉秀孤零零呆在书房里,脖子上的淤青太明显,她好面子,不想出去。电脑里的视频还在播放,她迅速爬起来,拿过桌上的砚台就朝屏幕砸去。
“不要放了,不要再放了,去死吧。”
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只能对着死物出气了。
砸完了电脑,又去砸台灯,花瓶,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全部砸光。不到半刻钟,书房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残骸碎片。
姚婉秀砸累了,干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也不看就接起。
“姚婉秀,是不是你干的,我没有开除裴乐乐,你就叫你老公对付我,你可真够毒的。”
吕良连降好几级,被调到某大专院校任副院长,这对他来,绝对是奇耻大辱。他托教育部门的朋友打听,才知是唐永年暗中批示的。他和姚婉秀暗通曲款好几年,也没见唐永年有所动作,肯定是姚婉秀从中挑拨,否则,唐永年怎么可能花功夫对付自己。
吕良的质问让姚婉秀很不爽,本来在唐永年那里就受了气,这个老男人居然也敢跟她呛声。
她忍唐永年,不代表她会忍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