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只剩下两桌酒客。>
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卫晗,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壮汉。>
壮汉还在嘬鸡骨头。>
卫晗则动作优雅擦干净唇角,吩咐石焱饭钱从昨日多付的里面扣。>
“您慢走。”石焱照例要把主子送到门外。>
没办法,嘴上叫着客官,要是忘了这是真主子,那就离刷恭桶不远了。>
想一想这两日吃的晚饭,他必须保住照看大白的差事!>
卫晗却没往外走,而是一步步向骆笙走去。>
石焱一看,垂眸立在原处不去打扰。>
多和骆姑娘说几句也好,水滴石穿,铁杵磨针,说不定哪日就把骆姑娘的铁心给打动了呢。>
不过,可不能再点菜了啊!>
想到这,石焱用力咳嗽一声以以示提醒。>
卫晗在骆笙面前停下来。>
骆笙懒懒倚着柜台,抬眸看他:“王爷有事?”>
卫晗轻轻点了一下头。>
“明晚我恐怕过不来。”>
他语气平淡自如,若是不知二人关系的人听到,十之 要误会这是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石焱眼睛一亮。>
主子有前途啊。>
骆笙态度就冷淡多了,连一声“呃”都没说,静静看着对方。>
这里是酒肆,明日来与不来有什么可说的。>
“等明日,不知可否让石焱送一些酒菜到王府?”卫晗沉默一下,说出了最终目的。>
石焱眼前一黑,险些给主子跪下。>
主子啊,您这么严肃走到人家姑娘面前,哪怕夸一句骆姑娘今日穿的挑线裙真好看也行啊。>
结果你问人家外不外送!>
骆笙连犹豫都不曾,笑了笑:“实在抱歉,小店不外送,也不允许客人外带。”>
酒肆别的规矩都能改,独独这一条不能。>
只有这样,她才有把握引那条大鱼来。>
卫晗眸光微沉。>
不抹零,不打折,不外送,也没赠菜。>
确定了自己与那嘬鸡骨头的壮汉地位相当,卫晗淡淡道:“那后日见。”>
“王爷好走。”骆笙微微屈膝,如打发任何一个酒客。>
石焱不忍再看,悄悄抚额。>
不是他说,主子混得忒惨了。>
卫晗转身往外走。>
石焱忙追上去:“卑职送您出去。”>
“不必。”卫晗没有停留,大步向前。>
石焱紧随其后,坚持道:“还是让卑职送您吧。”>
酒肆外,夜风褪去白日的燥热,送来一丝凉爽。>
石焱把卫晗喊住:“主子——”>
卫晗沉默看他。>
明日吃不到骆姑娘做的饭菜,心情不是很好,这小子最好不要乱说话。>
石焱也不想触主子霉头,可一想眼光要放长远啊,不能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放弃细水长流的可能。>
小亲卫一下子生出勇气,张口便道:“主子,您这样是不行的呀——”>
话未说完,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说顺嘴了。”>
以后要离蔻儿远一点!>
想到蔻儿,石焱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亏他刚来时还以为蔻儿是难得正常的一个,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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