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还没能回过神来，他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得罪了这老人的时候，便再次听到了老人的问话：“你不愿意？”
回过神来的杨康正打算话的时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杨靖已经没有了那种被猎食者盯住的感觉，而且老人的脑袋也转向了水精那边，即便依旧看不到脸，也能知道——这根本不是问杨康……
“嗯……爷爷，我可以让他进入我的试炼。”水精有些忸怩的着。
“哦……”杨康能够感觉到那阵尖锐的视线再次在他身上来回扫动了几次，然后离开，“他就是那个破坏了你成年礼的人类？”
“对。”水精为怨念的看了杨康一眼，“也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个机会呢。”
“是么。”老人不咸不淡的着，“优秀的人类多了，没必要非遵循你爷爷那套老规矩，等有时间了我亲自给你找一个。”
“真的么？”几乎能够让人直接感受到，水精的眼睛直接亮了起来，但是瞬间又暗淡了两分下去，“但是爷爷那边……”
“以后你爷爷问起来就是盗了我族圣物，这种事放在你水家一样百死莫赎的大罪，他不会什么的。”
“这样吗！”水精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我想……”即便是淡定如杨康也知道这时候已经事关自己生死了——他们在那里若有兴致探讨着的是自己的生死！杨康相当果断的放弃了保证同等对话的权利——开玩笑！谁会在自己的生命完全不受保证的情况下还要面子的啊？
“那根木头是别人连同这个储物囊一起送给我的。”
杨康完的时候才发现这句话居然是如此的没有服力，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水精大人早就率军包围了我，应该是知道在此期间我完全没有机会去偷东西的。”
“……”时间如同停滞了一样，水精和老人同时停止了话，然后杨康便感觉那尖锐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自己身上，其中多了几丝反感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水精有些尴尬的着。
老人转过头看了看水精，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这重要么？”
“……”杨康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水精脸上闪过不解，然后是惊讶，然后恍然，然后是苦恼……
“这种事你迟早要经历的，就把他留给你了吧。”老人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水精的声音有些迟疑。
“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试炼还没有人类通过，我便帮你找一个。”老人，“如果你觉得让这种凡人通过你的试炼也无所谓的话，我倒也不应该介意，毕竟那样的话，他也算我精族中人了。”
“……”水精依旧有些有些犹疑。
“个中利害也算给你清楚了，要怎么做便随你了，我也不留在这里看你的笑话了，要怎么做就去做就行，记住一句话，让人类通过你的试炼虽然不至于跟你一辈子，但这么长的时间可也不短了，你的基础本来就因为成年礼差了别家孩子半步，如果这些还继续马虎的话，恐怕就真的淡出你爷爷的视线了，好好考虑吧。”
“……”水精依旧没有话。
老人的离去并没有他出场时候那么绚丽，只是不急不缓地向着远方飞走了而已。
……
过了好一段时间，杨康感觉自己有些口干，咳嗽了两声之后，出生道：“水晶大人……”
“对不起！”水精快速躬身的同时了一句，身影迅速消散在空中。
杨康一时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道歉是因为？
随着脑中杨靖叹气声音的传来，周围野兽慢慢围了过来，杨康终于明白了这声道歉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或许这明白得迟了些？也不能这样，毕竟杨康再提前个半分钟明白，他需要面对的情况依旧不会有改变。
“杨靖……”杨康下意识的叫了杨靖一声，现在的状况对他来实在是有点没搞清楚。
“想象这样一个场景，”杨靖如同已经知道了杨康的问题，平静的举出了一个例子，“你买了一个蛐蛐，它挺精神，帮你斗赢了不少蛐蛐，无聊的时候你也会跟他话，感觉也不错。”
“……”杨康沉默，没有沉默够两秒钟，野兽们围上来的速度并不够他沉么那么长时间的，“继续。”
“这时候，你的一个长辈出现在了你面前，他的行为你或许并不全盘赞同，但依旧让你相当敬畏，他，这蛐蛐长得真丑，要踩死它。
“你弱弱的反驳了一句，‘这个蛐蛐爷爷可以玩很久的’。然后那人告诉你，这个蛐蛐看起来都长得这么丑，而且竟然还曾经咬伤过你。根本不用考虑，肯定还有比这更好的蛐蛐，如果你过段时间找不到的话，他可以亲自帮你物色一个。
“你虽然心头依旧有些犹豫，但这是你爷爷辈的人。而且，你还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玩具，好像怎么想都不应该有拒绝的理由吧？
“就在你犹豫的时候，蛐蛐突然话了，假设你们世界上的蛐蛐本来就能话啊，”杨靖到这里的时候加了一个并不影响大局的条件，“蛐蛐，你不能这样对我，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的——我换一句，应该是‘好了只要我帮你赢得了胜利你就要喂我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反悔呢？
“它的质问的确让你动摇了些，但是如果你真的深入分析的话，你会发现，他这一席话除了让你动摇之外，还成功的让你对他产生了反感——你身为一个人类，要做出决定，什么时候还轮到一个蛐蛐来指手划脚了？
“当然我的反感只是可能性而已，总之，你思考了很久，至少你认为你思考了很久，然后你眼睛一闭，心一狠，抬起了脚，踩死了他。”杨靖用并不残酷的语气着无比残酷语言，“看，你并没有多在意那个蛐蛐的意愿，不管他曾经多么努力地想要让你快乐，也不管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到底对你深情到了怎么样的地步，这些你根本没想过去考虑，因为你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在你眼中，他只是个蛐蛐，仅仅只是个蛐蛐而已呢……”
“……”杨康沉默了两秒，周围的野兽已经近在咫尺，他平静的，“就算真的只是个蛐蛐，在被踩死的时候，也会不自主的扭动身体，至少也会弄脏他的鞋底吧。”
杨康冲了上去。
筑灵丹在身体上的汹涌灵力还没有消散，杨康将全身武装到了极致，一拳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