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宋志娟脸色震惊地看着丈夫严定尧。
她从未在他眼条件起她在上海的事情啊,顶多就是元旦回往时,忍不住告诉他,兴许快的话,今年他们就能抱上大孙子了。严定尧比她还要兴奋,为此还拉着对门老廖往喝了顿小酒。
至于她想着法儿折磨长安,摆婆婆威风这些事,她一个字也没说,也不敢说,由于她深知丈夫的脾性,看似和睦忍让,实际上耿直较真得厉害。他一直以他有长安这样优良的儿媳为荣,经常会拿着记载长安工作事迹的报纸向单位的同事夸耀。他一旦知道自己的妻子在背后拆他的台,搅得儿子家里鸡犬不宁,他怎么可能饶得了她!
可谁告诉他的呢?
苏州家里唯一知情的人,就是童蓉。
可童蓉跟老严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她知道婉枫和严臻……
不!
不会的!
宋志娟骇然失色地坐起,正要追问丈夫,却听到屋里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是我,是我通知爸爸的。”
这次,连严臻都脸色愕然地转过火往,看着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长安。
是你!
你……
长安穿着昨天的家居服,不过在外面加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开衫,头发来不及梳理,便随便手抓着编了个辫子垂在肩上。
她的头发比元旦见面的时候又长了些,辫梢已经齐着胸口,她的脸一半沉浸在暗影里,分辨不出她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像是冬昼夜晚的月辉,透出一股子深进骨髓的清冷。
宋志娟张开嘴,惊奇到了极点,她用手指戳着长安,心里有一千一万句话想说,可到了嗓子眼儿,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严定尧看她那样,气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跟我回家往!”
这次宋志娟没有过多反抗,她简略收拾了一下行李,随着严定尧走出卧室。
她放下行李包,眼神复杂地看向长安,“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还要干啥!”
“妈!”
丈夫和儿子齐齐出声禁止,宋志娟苦笑着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两个男人,“放心,我不会吃了她的。”
长安脸色安静地看着她,“往卧室说吧。”
宋志娟默默点头。
两人闭门谈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宋志娟拉开门,从里面出来,很明显,她双目通红,像是哭过了,严臻的心咯噔一沉,就要进屋。
没想到长安就站在门口,她的眼力轻轻扫过严臻,对客厅等候的严定尧说:“爸,麻烦您了。”
严定尧脸色愧惭地摆摆手。
宋志娟回头看了长安一眼,长安也在回看她。
宋志娟欲言又止,终极叹了口吻,走出家门。
随着一声烦闷的响声,家里又恢复往常的安静。
“你和我妈……”不知是不是军人独占的敏感,让严臻嗅出一丝不安的气味,他看着长安,底气不足地问。
长安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你今天在家是吗?”
他就怕她不跟自己说话,赶紧说:“在家,我有一周的假期。”
一周?
长安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抬头看看他,又点点头,“那好,我就不用请假了。”
严臻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用请假了。
难道,她要……
“你要做什么!”他的脸蓦地沉下来。
她扯了下嘴角,鄙夷地说:“我往上班,你认为我要做什么?”
他的脸腾地红了,热胀胀的,不由得在心里鄙视自己,是啊,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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