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红的梦中,那些男人把我当作入侵者逼到湖畔,谷红和那些妇人却当作把我当成客,从他们的交谈中看来,他们仿佛是回到刚成亲不久的时间,谷红也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有了孩子。[&][].[].[]
我提示谷红:“你不要沉醉于这个梦境了,这些只是你们曾经经历过的一些时光,难道你忘了,你们早已有了孩子,你们的孩子大约已经有六七岁了,他叫福!你记得福吗?还有水生哥家的二婶,你的女儿叫姚琪琪,已经有十岁了,还有......”
突然风起云涌,闪电雷鸣,好像空间撕裂了一般,看来谷红他们有所犹豫了,不过天空中的闪电雷鸣却都对着我而来......
我跳入一支木船,摇晃着浆橹尽量让自己飘得远一些,突然四周沉静了下来,湖边的波涛起伏不平,空中的电闪雷鸣却戛然停止,黑暗的夜空什么都看不到,非常让人害怕......
我将浆橹摇到岸边,没想到谷红及那些妇人全都不见了,只有瑟瑟发抖瞬间狼狈不堪的男人们,他们瑟瑟发抖惊恐的盯着我身后......
我扭过头,正好对着一双铜铃大的鱼眼,心中难免也为之惊吓,不过待我仔细看清楚后发现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黄颡鱼,它一半身子在水中一半露出在外,背上的鱼鳞都几乎形成鳞甲了......
黄颡鱼一向是头个巧,怎会长得这么大,而且身上妖气冲天,在这灵气如此纯净浓厚的巫山下竟然隐匿着这样的妖物,堪称奇绝。
这只大鱼仿佛看不到我一般,径直冲向姚三哥他们,我三两下将它打回水中,看着它逃之夭夭,姚三哥他们却个个遍体鳞伤,这不是梦见么,不是重复着过往记忆的梦吗?难道这些也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吗?
我问姚三哥,四周的狂风雾气甚浓,待片刻之后,我清晰看到这些男人面容变得苍老起来,不是苍老,是符合现在的这个年纪了。
姚三哥感激我打退鱼怪,他告诉我,其实在两年前他们前往江陵时被巫峡下的一只鱼怪袭击杀死了,只因挂念家人才徘徊在这江水边,也是偶尔一次谷红梦境偶至此处,二人得以在梦境相聚,因二人心中所念,回到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而其它像水生富强他们,却是因为夜间妇人睡梦中被唤来此处,因所念所感相同,所以梦境重叠。
我告诉他们,人死后大部分的记忆会随着命魂消失的,这一世既然已经过去了,留念也没有用,不如尽快前往轮回,不要再勉强以灵体让魂魄滞留人间了,灵一旦耗尽,将再也无**回。
姚三哥同意前往轮回,离去前突然那些妇人又回来了此地,四周已没有安逸的巫山村,而是一片浩荡的湖泊,这些妇人却还是笑意盈盈来到此地......
我循着远方一点亮光,划着浆进入那个光点中。
醒来时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床头的真儿,她换了一套干净的桃色绣花罗裙,面色显得更加娇媚动人,她看着我几乎快哭出来,你可算回来了,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话不算数了!
我环顾四周,除了真儿,玉蝶、胤川、绘明、常渊,还有一袭蓝色羽衣的灵鸾,他们都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大家都在,这一刻,心中突然暖暖的,眼眶突然就酸了......
没有等多久,福就跑来告诉我谷红他们都醒来了,这次是真的醒来没有再睡去。
听真儿,没多久之前谷红醒来过一次,但是醒来后精神恍惚,看着我情绪激动,常渊他们因为担心她伤害我,就将我带到村口住的房子,没想到谷红又再次睡了过去,直到我醒来都还没醒。
我想就在刚刚,那梦中,他们夫妻在做最后的道别吧,也许下辈子就不会再遇见了......
谷红她们醒来后村子恢复平日的闹腾,村长正好明天晚上有村中的庆典,邀请我们一起参加。
我问是什么庆典,村长神秘的,晚上到村子南面的湖畔就知道了,还要求我们盛装出席。
我问真儿什么叫盛装,真儿告诉我就是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盛装,她:“一来彰显你最美丽的一面,这样是对别人的尊重,二来嘛,人家看你漂亮,就想看看你最美的样子。”
然后真儿带着我和灵鸾玉蝶一同前往村里锦绣坊中做一身新衣裳。
在昆仑墟的衣物都是师父亲手给我做的,她教我很多次制作衣服的工序,我总是不愿去学......
锦绣坊的春儿姐姐手巧得很,玉蝶看上的一套暖黄俏丽的衣裙很快就给她做好了,她穿上确实更显得娇俏可爱。
我没有要春儿姐姐帮我做衣裳,只是看着她低头裁剪,突然就想起师父,回家换了一身干净的碧色素衣,对自己十分满意。
灵鸾总是跟着我一起,她告诉我长琴回了神界,我为什么她不回去,她她回不回去对谁也都没有任何关系吧。
这句话的时候,灵鸾眼底竟透出一丝失落。
我想也许几千年的相伴,她对长琴也早已不再只是当作主人而已了吧。
听真儿常渊绘明和胤川三人在喝酒,灵鸾催促我去讨一壶来。
我你怎么不自己去,她:“可惜不是我能号令得动那三个子呀。”
我想着常渊和绘明定然不会给我酒的。
我找真儿要钱去村长家买点酒,被真儿狠狠训斥了一顿,还问我记不记得怎么怎么被卖掉的,我不就是被你骗了的么,她手一叉腰理直气壮道:“是因为你喝醉了我才能骗得到!”
我被真儿赶了出来,然后她和玉蝶就继续试着花花绿绿的衣裳。
正好看来一溜烟从眼前跑过的胤川,手中提着两个坛子,我和灵鸾把他逮了下来,威逼利诱哄下一坛酒后逃走。
我带着灵鸾到那个湖泊旁边,对着水中的月亮就畅谈交杯。
灵鸾给我讲了她很多事,她告诉我最初她只是一只的鸾鸟,和一只金色的凰鸟在榣山跟随着太子长琴自由自在,有一天来了一只赤色的凤鸟,他们一见如故。
后来有一日长琴离开了榣山,凤鸟跟着太子长琴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神魔大战,她和凰鸟也失散了,但是她们约定死去那一天,都会前往万鸟之国丹穴山。
后来她同长琴一起,前往神界又一起下凡,一直在人间过去千百年,先后结识了游荡在世间的魂魄也就是现在的常渊,还有在躲过了神魔大战的一只九尾灵狐,但却一直再也没有赤凤和金凰的消息。
她她认识的以前还不是炼魂的那个魂魄,就是现在的常渊,那时候他是一个很开朗很乐观的人,并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我其实常渊是很好的人,只是相处时间不久的话看不出来,他是那种面冷心热的。
她笑笑:“你倒是挺了解他。”
冰冰跳出来打扰我们,让我想起昆仑渊中的九尾狐,我问她知不知道太子长琴取走神农鼎之后昆仑渊的那只九尾狐怎么样了。
她却叹道:多傻的女人......
十四的月亮已经很圆很圆,我和灵鸾将一坛酒喝到见底时我已经记不起我们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那一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湖边的风吹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