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完寒假计划后，于桑知就坐在陈慧芬身边，静静看起了她喜欢的英文小说。
已经想不起有多久没看过英文小说了。
在跟霍风纠葛以前，于桑知每天都有很多时间可以看小说，丰富课外知识。
但是在被霍风缠身之后，她属于自己的时间几乎没有了。
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会想给霍风列学习计划，一门心思扑在霍风的成绩上。
可以说，于桑知对自己的成绩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啊。
不过，霍风还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成就感。
因为他成绩进步的很快，他也越来越给她一种他可以考上清华的感觉。
于桑知现在对他，也越来越严格，越来越认真。
此时，于桑知正在看长篇小说《罪与罚》，这是一部以犯罪人为主角描写的小说。整体文风压抑，黑色，给人一种不太好的观感。
看着看着，于桑知想到她爸，想到她们被追债的时候，那些穷凶极恶追债人的嘴脸。
在看到男主角犯罪杀人后，产生恐惧心理时，于桑知整个心情已经不太好了。
旋即，她翻上书，长呼一口气，调节自己的心情。
于桑知默了一会儿，转头问陈慧芬：“妈，过年爸爸会跟我们一起过吗？”
陈慧芬手脚不停工作，边回她：“应该不会吧。他说，要到年关了，追债的人多，应该不会回来。”
于桑知叹口气：“你说这些高利贷为什么要把人逼这么紧呢？逼死了人，还不是要不到钱？就一定要把人逼到绝境上吗？”
陈慧芬转头看她一眼，见她满面沉重，陈慧芬道：“这些人都是坏人。现在的社会，以钱为生。他们宁想把人逼到绝境，逼到不得已的地步，也不会放弃逼迫。因为放弃了，等于扔了这笔钱。”
于桑知悄悄抿唇，心情更加压抑了，“青草的爸爸当年就是跳楼死的。如果不是真的还不出钱，谁愿意跳楼解脱呢？”
“对啊…”
陈慧芬轻叹，“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鲜活的一条命，就因为钱而逝去。”
“唉…”
于桑知也叹一口气，“还好，爸爸还在努力，没有像青草爸爸那么不负责。”
陈慧芬点头。
因为此时的话题过于沉重，母女俩的心情都随之沉淀。
沉默了好半天后，于桑知双手托腮，忽然问：“妈妈，我们家现在还欠多少？”
陈慧芬想了想：“不算利息的话，39万。你爸那5万一送过来，债务减轻了不少。”
于桑知紧接着又碎碎念的算钱，算她日后大学毕业，得赚多久才能把钱都还掉？
39万，真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这是本金，其中不含利息。
于桑知的家庭负担很重，她心知肚明。
而且，日后的大学学费跟生活费，她也知道，都得她自己解决。
有时候想起这些事情，于桑知都会觉得生活很累，很压抑。
刚才看的那本小说里，选择犯罪的男主角也是被生活的压力所迫，走上歪路。
生活，残忍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很难给人留条活路。
“小桑，其实你不用有这么多压力。”
边上，陈慧芬听出她在小声算钱，不禁打断：“这些都是我跟你爸的债，慢慢还总是能还上。你以后只要顾你自己就好，外婆不是把这房子留给你了吗？这便是你的嫁妆，不会差的。”
“妈，我们不能动外婆的东西。”
于桑知反驳：“而且我不需要嫁妆，他要是敢让我拿嫁妆，我还不嫁他了呢！”
陈慧芬忽然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不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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