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里安慰自己,恐怖又心痛的噩梦突然把她从梦中惊醒了。她的心还在紧张地跳个不停。眼角残留着几滴泪。她摸摸自己的手,擦了擦腿,觉得身上没有溅出血,而是惊吓出的汗。接着她又拍拍自己的脑袋,捏捏耳朵,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确信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这的确是一场噩梦,她让自己放心,她的雪夜恋人是平安的。
人们都说,梦都是相反的。
可是,很多人做这些噩梦的梦醒来之际,庆幸之余,恐怕很快又会愁上心头,真的还是会担心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会不会出现三长两短?
林欣欣很快变得哀愁起来。
她很不安地在心中说道:亲爱的勇,你还好吗?
你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吧?
但愿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但愿此刻的你还能在安静地入睡着。
她好想立刻就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他的情况。
她双手捂着额头,默默地对自己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噩梦,他会不会真的有事情?
到底这个梦是吉祥还是不祥的征兆?
她好想找本分解梦的书籍,仔细查阅研究一番,看看是福是灾。
她没有了睡意,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她好害怕这样漫长的黑夜,可又怕天明之后会有人来告诉她,肖志勇出现意外的消息。
她一会坐起来,一会又躺下,翻来覆去,坐卧不安。
她像是热锅里的蚂蚁,反复不停地做着无功下的徒劳。
忽然间,她想起一个人对她说过,凶梦又是不吉利的征兆,是人第六感觉的电影序幕,代表凶多吉少,这样的说法,让她心里很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就偷偷爬起床,跑到大街上去找公用电话,可是天刚刚蒙蒙亮,公用电话厅都还没有开门。
她只好忧心忡忡地蹲在马路边等待。
她想,如果那个大砖头一样的老手机不被姥姥摔坏该有多好,那是肖志勇的母亲刚刚打来电话的当天,姥姥一气之下把手机摔坏然后丢到水桶里去了。
从此,姥姥不准她再用手机与肖家有电话联系。
林欣欣生性乖巧,看着姥姥伤心而又沧桑的面容,她知道姥姥的世界时日已经不多,就暂时不敢用手机刺激姥姥了。
林欣欣等啊等,终于等到附近一家小店开了门。
她赶紧走过去。
当摸到电话,拨了肖志勇的电话号码时,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电话音提示:你拨的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她以为自己拨错号码了,就证实一下,电话号码没有错。
她就重新拨号码,还是不成功。
一直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这下,她心里可真的着急了。
他不会真的像她梦中的他一样出啥意外的事情了吧?
难道梦真的真的是很灵验的预兆?
他的电话一般不可能打不通啊?
空号是什么意思?
他换号啦?
要是换号,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知道的,这是他雪夜中曾对她许下的承诺: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关于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尤其是现代化的通讯方式。
他的电话怎么会打不通?
虽说电话打不通的提示音在呼叫者耳朵里,偶尔也会提示你拨的号码是空号,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销掉号码的原因才提示不存在的啊?
难道是他出意外的事了,他的家人很伤心,就把他的号码注销了?
难道人的所谓的什么第六感觉很灵验吗?
这种感觉常常会让我们生活中的许多感应者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可是,林欣欣的这次感觉完全是来自她相思中的牵挂,牵挂中孕育出的心疼,这应该不属于第六感吧?
噩梦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会有的并且每个人都做过不同的噩梦啊?
这是她的担忧产生的!
这个和第六感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成立的理由啊?
一个正常人的预感有时候是有一定的道理成立的,这只是她的噩梦,不该与第六感相牵连的。
第六感往往只会让被感觉者心慌意乱,无缘无故的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不应该会出事,要么,他按耐不住寂寞,另寻新欢不成?
不可能吧?
他的人品,他的雪夜誓言,以及他在雪夜后对她所做的种种牺牲,证明他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雪夜里的承诺,林欣欣突然害怕起来,她觉得他绝不会背叛他在雪夜里对她许下的若言,至少说现在他不会变化这样快。那看来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又仿佛记得听人说过关于梦见了血液这种东西,是不吉祥的象征?不然他不可能突然和她断了联系方式,她给他的信也早就到了啊?怎会没有回音讯?
林欣欣既失望,又担心难过。
她只好挂了电话,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镇的马路上。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步伐走到小舅妈家的。
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姥姥脸色铁青,面色冷静,冷静的让林欣欣感到慌张,姥姥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明知道姥姥生气的原因,但还是硬着头皮装作镇静的样子问姥姥怎么了?
姥姥扭了扭头,依然是不看她。
林欣欣心说,可能姥姥已经知道她偷偷出去就是为了和肖志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