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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抽丝剥茧(1)

地牢里灯光忽明忽暗,常年不通风致使空气混浊而腐臭,靠着石壁围着一道道生了锈铁栏杆,墙上挂的格式刑具,因为染了太多的血而斑驳厚重,还有人影晃动,幢幢相叠又相离,间或有人发出一两声惨叫,让人胆z心惊,毛骨悚然。

端木明湛稳稳地走了进来,一个赤膊汉子迎了上来,“爷,他嘴紧得很。”

只见靠着墙角放着一个有两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大火炉,火势正旺,里面着个被烧得通红的铁钳子。

一个人被捆住双脚双手担在长凳上,长凳常年被鲜血侵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他衣服褴褛,露出的几乎不见一块好肉,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像是死了般没有声息。

对面的墙上还高悬着一个人,晃悠着,像是血人儿似的。

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见了他,都往后退了步,恭敬地行礼,“大公子。”

端木明湛扫了眼那长凳上的人,沉声道:“把他弄醒。”

“是。”一人过来将一盆凉水泼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打个哆嗦,了声,动了动。

赤膊汉子揪住他的头发,迫使对方的头往后仰,一张脸血肉模糊,眼珠微微转了转,睁开眼睛,努力地聚集目光想要将对方看清楚。

端木明湛背负着双手,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就是那间院子的主人?”

对方目光闪了下,声音低低的,“是,但是爷,……咳咳咳,我,我真的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

赤膊汉子道:“爷,他始终就是这么几句话。”

端木明湛向那悬着的人看了眼。

感觉到他的注视,那人道:“……爷,您大慈悲……放了犬子,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与他无关……”

端木明湛龇牙一笑,道:“你倒是嘴硬得很,古人说虎毒尚不食子,你却忍心让唯一的儿子受尽酷刑折磨,宁愿舍了整个家族也要保住那个秘密。如此,我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如此舍命相护?”

那人摇头,咳咳咳着。

端木明湛似乎没有了耐心,站直了身子,眸中闪着阴冷的光,嘴角微起,残忍而嗜血。

他轻启唇道:“拔了他的裤子!”

那人蓦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又似乎不能承受。

其他人却愣了愣,赤膊汉子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抓住对方下衣刺啦一声将他的下半截衣服撕了下来。

“嗷……”对方陡然发出野般的嚎叫,目龇裂,死死地盯着端木明湛。

其他人也愣了片刻,目光都齐齐地盯住他的,他徒劳地想要夹紧,想要遮住那羞,然而却遮盖不了那男人的耻辱。

原来,他竟然是个没根的!是个阉人!

端木明湛不为所动,背负着手,淡淡地道:“郭通书,幼时丧父,由母养大,千辛万苦供其读书,期望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然而考场失意,愧对父母,竟然舍入宫,做了名小小的监。直到十年前,以商人身份还乡,供奉老母,广开善堂,多年来也博取了善人的名声。只是,”他略弯腰,恶毒地,“本公子如果将你这阉人身份说出去,你的妻妾族人当做何想?还有,”他指了指那悬着的人,“你这个子又是如何想?”

对方颤抖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其肉,喝其血。然而,在对上那冷鸷的目光渐渐瑟缩起来,妄想还要做困一斗,桀桀怪笑道:“端木明湛,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就该知道,端木家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位主子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我死了,你端木家脱不了干系!”

端木明湛嗤笑一声,道:“你不过是个阉人而已,在并州,你主子尚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保你,否则就不会任由你落在我的手里。”

对方咬牙。

端木明湛道:“你将所有的都说出来,我答应你守住你的秘密,也护你家人安全,你看可好?”

对方闭上眼睛,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终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地,道:“那人,是常公公。”

端木明湛蹙眉,脸上没有什么异样,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却握紧,再握紧。

“……我当一狠心净了身入宫,就想着攀附上宫中贵人,也好有一日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好不叫老母再受苦受难。可是,像我这般没个人依靠,终究被人踩在脚底,受尽了欺辱。那一日,上房的廖公公来寻我,他惯会溜须拍马,上瞒下欺,却是常公公面前的红人。他仔细问了我的祖籍,又问我可愿意衣锦还乡,我自然是愿意的。……他便要我留在并州,将并州的消息一并都传过去,我一一应了。”他见没有了指望,便索将所有都说了个清楚。

肃王刚愎自用,心狠手辣,最是得力的就是跟前的常德安。此人自小伺候对方得对方宠信,又曾经有救命之恩,所以肃王对他向来都是宽容的。

然而,常德安有一个变的癖好,最是喜欢r躏摧残女子,特别是童女子,手法歹毒残忍,被他看上的女子很难逃脱魔掌。据说,有人投其所好,为他搜罗妙龄女子供其享乐,被臣子诟病弹劾。后来惊动了皇太后,皇太后一怒之下,命人杖毙,至于对方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真相,不过,对方再也没有在京城出现过。

郭通书继续道:“一个月前,常公公忽然来了并州,小的诚惶诚恐将他安置在别院中。后来廖公公也来了,至于两人到底是为什么事来,小的并不清楚。只是,有一过来探望,竟然瞧见,瞧见……”他咽了口唾沫,竟然也说不下去了。

那样一个鲜美丽的女子在对方的身下扭曲,以一种异常诡异的姿绽放……他唯记得那漫开的鲜血,那刺耳的笑声,还有不久后,被白布蒙盖着匆匆拖离的女尸。

端木明湛自然能想象得到那个场景,实际上,他在那个小院也见到了那令人发指的一幕,微咬牙,道:“后来呢?”

郭通书道:“我自然是不敢说的,就装作不知道,后来他们也怕被人发现,便去邻县要人,却不巧被官兵发现了。”

如他所说,那个霞儿和她的邻居正是被对方看中掳掠至此,遭了毒手。

端木明湛沉着,总觉得这个所谓廖公公有些耳,便道:“如你所说,常德安是藏匿在别院里享乐,来去的是那个廖公公,那人在哪里栖身?”

郭通书迟疑了下,道:“我曾见在外见过他一次,不过不大确定,他做了嬷嬷的打扮,我听人喊他花嬷嬷。”

“花嬷嬷?!”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却是端木轩。

对方坐在轮椅上,上半身挺得笔直,双手死死抠住椅把,一字一顿地道:“你说是花嬷嬷?”

郭通书点头。

“拿纸笔来。”

握光急忙寻来纸笔递到他手里,须臾时间他便画出一幅人像,是个肥胖高大的老人,模样尚端正,却有股子阴森之气,他道:“你瞧瞧可是她?”

对方仔细看了两眼,肯定地点头。

“呵呵……”端木轩笑了几声,眸泛红,阴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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