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特使虽然满脸胡渣,身材也如他们身后那马匹一样,膘肥体壮,可是却十分谦恭有礼。
他们一进入皇宫,就以明朝礼仪,向朱棣行大礼。
“皇上天威,我瓦剌部落俱感臣服,我等奉马哈木、太平和把秃孛罗三位大王之命,特来贡马谢罪。”
“谢罪言重了,告诉你们的大王,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嘛。
以后,多多遣使来我大明,友好往来。”
朱棣哈哈大笑,爽快地收下马匹,又赐予这三位特使大量金银和粮食。
三位特使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大明皇宫。
“瞻儿,看到没有,瓦剌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生来彪悍,不轻易臣服与人。
你若不能降服他,他就要把你踏在他们的马蹄下。
去年那一仗,也不枉我瞻儿挨他们一刀,总算让这些蛮夷自动来朝臣服了。”
奉天殿里,朱瞻基对着自己的孙儿,颇有些自得,但是又很语重心长的教导。
“皇爷爷威风。
四海归一,天下太平。”
朱瞻基充满崇拜的赞叹道。
“瞻儿,你这话可不对。
皇爷爷现在可没有做到四海臣服,天下归心。”
朱棣打断了朱瞻基的话,“你看,这瓦剌部虽然归顺,可是这新的问题又来了。
第一次北征时,被打得只剩下七骑逃回老家的鞑靼部阿鲁台,当时不得已归顺,朕封他为和宁王,可是这阿鲁台经过数年休养生息,大有崛起之势,朕派出的暗探打听到,鞑靼部近年来厉兵秣马,似乎又不安分了。”
“皇爷爷,这蒙古蛮子,不经教化,总是出尔反尔。
一会投降,一会又不服气挑起事端,真难缠。”
朱瞻基愤愤地说。
“不怕他不服气,朕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我磨好我的刀剑,,养好我的兵马,等着他来挑事呢。”
朱棣跃跃欲试,言语里是一种兴奋和期待。
真不愧是战神啊,一提到战争就这样兴奋,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马上就是六十岁的人呢。
历来皇帝都怕战乱,谁都想当个太平天子,所以凡是能够招安就尽力诱降,哪怕割地赔款!
可是朱棣却对战争有着一种与他的身份,他的年纪,完全不符合的强烈的渴望。
这骨子里的原因,也许连朱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当然就是死在第一次北征路上的贤妃权妍儿!
这说出去很难令人相信,也许连一代雄主朱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比谁都盼望北征,因为那样他就可以去温习和爱妃权妍儿走过的每一段路,留下的每一段回忆。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在折返途中山东临城,在贤妃的墓园去和她说说话。
只是,皇帝的这些隐秘心思,整个皇宫,即使是像杨荣这些朱棣依靠的重臣,也未必知道。
可是朱瞻基却很早就看出来了。
当年的“鱼吕之乱”
事件后,朱瞻基就已经看出皇爷爷对权贤妃的感情有多深了。
作为同样是经过风月情浓的过来人,朱瞻基实在是费解:皇爷爷为什么就不能祝福他和孙灵微的感情呢?
爱情可以让一个人疯狂,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冷酷。
难道处于对贤妃的痴恋的皇爷爷,自己失去了爱情,就嫉妒所有幸福的有**?
朱瞻基始终困惑不解。
接连好几天没有见到微妹妹,朱瞻基只觉得茶饭不思。
白天被皇爷爷拖着讲国事,还不太觉得相思的滋味。
可是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朱瞻基觉得真是难受。
思念得难受。
作为初尝男女之情的热血少男,一闭上眼,就全都是微妹妹那可爱的如花瓣一样的红唇,还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回味着,和微妹妹那美妙的禁忌之吻。
那温热的舌头,柔软的嘴唇,还有光滑的肌肤,无一不在**着他,让他心荡神摇,浑身燥热。
要是能够再亲一亲微妹妹那香香的小嘴巴,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朱瞻基在心里巴望着。
四月初十日,朱瞻基正准备,鼓起勇气去灵微画苑找孙灵微,忽然,朱棣的内侍马云传旨:“皇上在午门外的校场召见殿下。”
为什么在校场召见我?
皇爷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在那召见过我呢。
难道发生什么紧急的大事了?
朱瞻基在马公公的带领下,一路紧赶慢赶,心里七上八下,各种想法纷至沓来。
远远的,他看见皇爷爷一身戎装,站在校场中间,指挥着一群娃娃兵。
朱棣一看见朱瞻基,连忙笑道:“孙儿,你看,这是皇爷爷为你选的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