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
次日罗彦到了大理寺的时候,便看到李靖已经被请到了公堂之上。
当然了,可不像电视剧中那样动辄让人下跪。
此事李靖虽然是犯官,可依旧被请到了堂下的座位上,倒上一杯茶水,让其舒服地饮用着。
至于主官戴胄,则是陪着李靖话呢。
见罗彦进来,两人起身上前相迎。
“诚国公来的好早。”
戴胄这般着,却忘了他和李靖来的更早。
罗彦笑笑:“让两位久候了。
要不,咱们再聊聊,然后开始那些事情?”
“不用了,既然诚国公已经到了,咱们就开始吧。
这件事情,还是早些平息的好。
要不朝堂动荡,我等也心里不安生。”
李靖反而有些急切,不等戴胄话,自己就张口请求罗彦他们早些处置。
和戴胄对望两眼,彼此头,便应下了李靖的央求。
看看堂下已经有差役和笔吏候着,罗彦与戴胄坐上正堂。
看着李靖站在那里,戴胄皱皱眉头,开口道:“卫国公还请坐下吧。
如今你尚不算是犯官。
如此站立,倒是让我等惶恐了。”
看着李靖似乎是想要拒绝的样子,罗彦便插嘴道:“按理来,卫国公此事应该是站在宗正寺的堂下,毕竟身为勋爵,要是犯事,定然是归属他们管。
然此事事出在职而非爵,大理寺接手,便是以官职来论。
公未曾被陛下夺官,便依旧是朝中重臣。
自古刑不上大夫,岂可自降身份,做此有失颜面的事情。”
罗彦的这些道,就是连戴胄都被忽悠愣了。
回头看了罗彦两眼,这才对李靖道:“诚国公的在理。
卫国公,你还是请上座。
如今我等只是问话,不必如此。”
见两人都这样的辞,李靖自知此事做的有些草莽,因此头,坐到了方才的座位上。
这时候,罗彦才对一边的笔吏头,示意他开始记录此次的堂供。
是审问核查,其实就是问些固定的问题。
类似罗彦之前朝堂上提出的几个一,都让李靖做了详细的回答。
这一讲,便是两个时辰,看着太阳都冒过了头,李靖的供述才算是结束。
那笔吏吹干了最后一页纸上的墨痕,将一叠纸张送到罗彦和戴胄面前。
这是要两位主审检查供词了,这个过程中,主审要纠正其中的疏漏,同时查漏补缺。
那笔吏也是狱讼的老手,看着戴胄和罗彦对李靖的态度,加上李靖本身的名望,居然将这一大叠供状写的滴水不漏。
从字面疑似上看,李靖压根就半罪行都没有。
“此处‘乱军劫掠,再三制止’有些错误,卫国公身为主帅,虽然身处乱军,再三制止定有效用,岂是如今的情形。
当为‘心系颉利无踪,忘却处置后事’,笔吏,此处用句谬误,尔可知罪?”
罗彦抖抖手中的纸张,对着笔吏呵斥道。
这话一出,让李靖和戴胄心中一惊,而那笔吏更是大惊失色。
三人同时在想,难道罗彦先前都是装的,现在才露出他的獠牙,要将李靖置于死地?
见三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罗彦继续怒斥道:“突厥牙帐珍宝遗失是真,卫国公再三制止也是真,难道,卫国公在军中的声望便是假的了?
是你天真,还是觉得陛下不够圣明?
哼,其心可诛。”
一句话的三人同时汗流浃背。
方才有些替李靖脱罪,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合乎逻辑了。
李靖制止了,难道士卒会不听主帅号令?
可能么?
那笔吏也知道自己是要背一回黑锅。
不过眼前三人的身份,让他觉得背锅也是一件好事。
帮助过李靖的人,还没有见过谁吃了亏。
“是属下无能,万望上官恕罪。”
笔吏假戏真做,还真是跪下求饶。
“好了,你是大理寺下属,我不便对你进行惩处。
但是,笔误一事,你要担些罪责。
这件事情到时候要是陛下有什么疑虑,你须得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