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别看了,水已经满了。”
黄婶好心提醒小满,见她回过神来,她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那走廊有什么好看的,一日有半日都盯着那里。”
小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如今她已经养成习惯,洗衣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去看那条通往后院的走廊。
那天她答应面具男留下后,正好刘管事也接到黄婶的报信赶到了后院。
面具男在交代完替小满准备特殊契约后,就让刘管事带着小满离开了后院。
之后小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向黄婶打听,她却一问三不知。
不仅如此,只要小满一提到后院或者面具男,黄婶就一副惊慌的模样,连声制止小满,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小满在后院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如今她心里只想弄明白自己对面具男的猜测是否正确。
可偏偏黄婶跟狗皮膏药一样,干什么都跟着她,她压根找不到机会再闯后院。
见黄婶嘴里嘀咕,小满还想借机打开她的话匣子。
但黄婶警觉,好像知道小满要问什么似的,赶紧岔开了话题。
小满无趣,只好闷头洗起了衣服。
今天的活儿不多,一个上午就洗完了所有的衣物。
黄婶如今是她们这支洗衣队的主力,干的活儿自然比小满和三个小丫头多。
她捶了捶有些酸的胳膊,吩咐小满把洗好的帐幔晾好,就带着三个小丫头去准备午饭了。
小满洗衣不如黄婶,就把晾衣服的活儿包揽了。
她跟平时一样,有条不紊的开始晾晒洗好的衣物。
一块洗好的帐幔在搭上竹竿时勾住了竹竿一端用来固定的绳头。
小满转过去拉动帐幔时,却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脑子里却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眼的光呢?
小满定睛再看,那道刺眼的光芒却消失了。
看着光芒消失的地方,她愣住了。
小满站在晾衣场上,举目看过去,隔着一道院墙有一座小楼矗立在那里。
小楼比院墙高出一大截,二楼的一扇窗户正好对着晾衣场。
那扇窗户前的位置视野开阔,站在窗前,整个晾衣场就一览无遗了。
小楼正是后院那座小楼,住在里面的只有那个面具男。
只是现在那扇窗户开着,窗前却没有面具男的踪影,也没有能出刺眼光芒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光后又消失了呢?
小满低头凝思,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副画面。
她记起那天她贸然闯入后院遭遇那个面具男的情景。
那时候她只在意他带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觉,基本上把其他的细节都忽略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他身穿的西洋礼服上,不正是用的光滑如镜的金属钮扣吗?
金属钮扣反射阳光晃到了她的眼睛。
这么说,刚才是那个面具男站在窗前。
可他为什么又离开呢?
难道是他察觉到被人现了?
他是翠楼的老板,站在窗前监工就监工吧,何必鬼鬼祟祟的隐藏行迹呢?
莫非他不是在监工,而是在暗中观察自己!
小满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再联想到面具男的许多古怪之处,心里越琢磨越觉得可疑。
她看看四下无人,洗好的帐幔**单也都晾好了,便挪步朝一旁的走廊靠去。
“小满,你要干什么?”
黄婶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声大喝把小满吓了一跳。
不用问,她也知道今天自己休想再靠近走廊了。
“别整天想往后院跑!”
黄婶几步走到小满跟前,连珠炮似的数落起来。
“刘管事特意交代过,不让咱们去打扰后院那位贵人。
我跟你说,我可是向他老人家保证过,一定看好你们几个小丫头的。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跟我回去!”
黄婶也容小满开口说话,扯着她的胳膊就走。
之后几天,黄婶再也不让小满一个人单独活动了,看她就跟看管犯人一样。
小满无法找到机会进入后院,但有了那一次的经历,她开始注意墙后那座小楼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