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人不是残阳掌而是别人伪冒的?但以那人的那种身手来说,武林中确实不好第二人想,此人又是谁呢?”
“难道武林中还有另一个独臂奇人吗?”
程垓百思不得其解,低着头细细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杨子伊笑了一声,像是冷笑,面上却又有冷笑的神情。★网
质彬彬的杨子伊不但是练家子,而且还是个大大的行家呢。”
于是他更惶恐的道:原来公子也是武林一脉,小的倒真走了眼呢?”他受了挫折之后,把平日不可一世的傲气消磨殆尽,知道世上比自家武功高的,大有人在,又客气的接着说:“不知公子是何门何派,是否可使在下一开茅塞?”
杨子伊脸上又闪过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沉吟着没有反应。
这时杨子伊身边有个看上去约十五、六书童,长得眉清目秀笑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我家主公该算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呀?我家主公师从有嵩山少林寺的玄空上人、武当山上的灵机道长、昆仑派的钟先生,还有云南点苍的七手神剑谢老剑客。”
那书童如数家珍的一说,,被风一吹,丝丝断落。
他自怜的想着:“我和这蜘蛛又有什么两样,经不起风雨考验。”一时竟愣住了。
须知镇远镖局程垓一生甚少遇见敌人,他再也想不到一遇见真正强敌,自己竞然是那么不济事,举手效足间就被人家制得服服贴贴了。
于是他开始想到自已以前的成功,并非由于自身的武功,而仅仅是因着他所遇到的人比自己更不济事而己,心中不禁难过,自信、自傲之心顿失,代之而起的却只有自卑、自弃的感觉了。
他出神的仰视着,心中感慨万千,竞没有向前再走一步。
眼角瞬处,被风吹断蛛网的蜘蛛,却丝毫未固这一挫折而丧失斗志,脚爪爬动间,又蹒跚的在屋角再结着蛛网。
又有风吹过,刚结起的蛛网奋断。
那蜘蛛依然无动于衷,辛苦的再结,辛苦的和自然恶斗。
八步赶蝉心境豁然开朗:蜘蛛都如此,难道我连这蜘蛛还不如吗?”他暗忖,生力猛又活泼泼的在心中充塞着。
“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是我该做的呀!”他大踏步走出去,“我欠了人家的,我也该去一一补偿,埋头一走,岂是大丈夫行径?”
他以拳击掌,慷慨低语,觉得自己的两条手臂仍然是真力充沛,突然想起方才两臂无力的情景,心中却又暗暗感激残阳掌的手下留情,不然自己的两条手臂,怕早已废了。
他暗暗念着:“当今之世,堂堂武林真正感激残阳掌的,恐怕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他逃命而来,此刻定出去的时候却是心安理得的,门前的两道足迹,雪地中宛然分明,他幽然暗忖:“我一出此屋,真的是两世为人了。”突然想到和他一块逃命的福威镖局黄公绍,他心中一阵歉然,原来他方才情感的激动过剧,竟将黄公绍忘了。
他猛一回头,再往里冲,房间里的右侧蜷伏着一个尸体,头斑白,不是福威镖局黄公绍是谁?
望着这尸身,八步赶蝉程垓不觉油然而生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