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本来已经上前两步的嬷嬷们,在看到云长溪那种凌厉嗜血的眼神时,顿时一惊,不由都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云长溪冷眼扫过那一群人,在看向安长时,她眸光微微一顿,便又立马移开,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心的嗜血,没上前将那女人撕碎!可是现在不行,安长在她母亲和爹爹面前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要是出了事,自己可不好解释,不过,来日方长,她会一步一步改变前世的迹,让那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也要保全安家所有人!
她浑身尽量收敛着戾气,慢慢走下来到那个所谓她房里的男人身边,语气听不出喜怒的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能是怎么进来的,不就是大小你放他进来的吗?”五娘冷笑着掩了下嘴。
“听说别院的庵堂花开了,我若和爹爹说,五娘想去那逛逛,想来爹爹一定会答应的。”安长溪一双稚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幽光,似笑非笑的模样给她那绝的面容添加了一丝神秘的彩。
五娘她们一愣,顿时就不敢出声,以前的安长溪最不懂这些宅院的弯弯绕绕,别说去告状了,所以她们才会在私下底讽刺一下这个大小,却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会用这招来威胁自己,难道她以前子直都是在装的吗?
想到这,所有人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大小的城府也太深了,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而安长溪却不知道她们心中会想那么多,只是见她们一脸憋屈的模样,安长溪才冷冷下唇,一脚将这畏畏缩缩的男子给踢倒在地,不由带着寒意冷声道:“你若肯说实话,说不定我还能绕你一命,不然,我便将你五马分尸,怕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话由一个面容绝的 口中说出来,所有人都不由退后两步,因为安长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信她是在说真的。
安长看着这一幕不由紧握了下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人平日里也是在伪装吗?
那男子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不由哀嚎着求饶道:“不要杀我,我……我只是进来东西而已。”
前世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安长溪冷冷一笑不在说话,以前她的确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哪会想到这竟是被人设下的阴谋,在冷宫那三年,她什么都想明白了!
安长,是你吧!
“只是进来东西?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来什么?”
接触到安长溪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男子一阵慌乱,不住的说道:“我……我……”
“你什么你?说清楚,究竟是谁让你来这里诬蔑我的?”安长溪的眼中猛然迸发出一道摄人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我说我说,是我见起意,小还请饶了我吧。”男子低头瞄了安长一眼,见她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咬了咬牙说道。
“好,既是如此,云意,叫人进来,给我狠狠的打。”安长溪冷声说道。
几个娘见到这样的况连忙点头附和,“你这贼人竟然还想诬蔑大小的清白,我就说大小这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你这贼子当真是可恶!”
“是啊是啊,我看就得乱棍打死,不然得污蔑了我们大小的名声不可!”
几个娘顿时话语反转替她出头着,其实这些娘也不是多坏的人,只是嘴上不绕人罢了,大早上能来这里捉,也都是听了安长的话,说安长溪现在还没起来,怕是出了什么事,这才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想到这,她们看向安长的目光可就不同了,难道……
“娘们就先帮我看着他们执行吧,我就先回府了!”安长溪淡淡的笑了声,便随意穿了件宽大的外袍,不施粉黛的朝外走去,云意连忙跟在她身后,走时,还恶狠狠的踢了那男子一脚。
不是安长溪不注意形象,只是若在穿戴梳洗好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撕碎安长那个女人!便索披了件斗篷坐上了马车,现在的安长心机城府还没有前世那么重,所以她有的是机会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不得好死!
坐在马车上,安长溪杂乱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前世那些片段一个个浮现在她脑中,充分的说明了,这不是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好身份,公府唯一的嫡女,父母恩爱双全,她还是当今皇上的侄女,太后最疼爱的孙侄女,这些名号随便拿出去都可以让她顺风顺水一生了。
可是,就是因为前世她过的太顺利,这才被人算计,蓝纪离心积虑的接近她,好让自己身后的势力助他登上皇位,可暗地里,却和安长那个恶毒的女人搭在了一起,还由于安家的势大,乘机灭了安家,这让安长溪不得不恨,渣男贱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正在安长溪两眼通红的陷入前世的怨恨中时,马车突然一顿,她的身子不由往前一仰,外面顿时传来云意稚娇俏的声音,“小,前面是墨王爷的马车,我们要不要让他先过去?”
安长溪闻言顿时一惊,眸中闪过一丝光,她微微撩开车帘,只见对面马车的帘子也被人掀开,两人的视线不由交撞在一起。
“原来是安大小,”蓝北墨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后便将视线从她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移开,对着小厮淡淡道:“让安大小的马车先过去。”
对面男子一袭月白锦袍,如墨般的长发被墨玉高高束起,面容俊逸脱俗,就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谪仙,飘渺的让人只能远观不可近看。
安长溪微微一愣,不由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不可,还是王爷先过吧,我不着急。”
她浅笑着露出几颗皓齿,白皙圆润的在阳光下还照射出几丝闪光,蓝北墨眼席一垂,随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安大小慢行。”
话落,那边的帘子被放下,安长溪也退回马车里,脸一脸的幽深,前世她对这个墨王爷倒没什么交集和印象,当时蓝纪离登基后他成了逍遥王,倒也没遭多大的忌惮。
只是,蓝纪离怕是万万也没想到,皇上临终前留下的遗照却是传位给蓝北墨的!
当年皇上突然驾崩,皇宫里一片混乱,安长溪却突然接到太后的急诏,她匆忙入宫,却没想到太后把那份遗诏交给了她,让她找机会给蓝北墨,她慌乱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把遗诏藏起来,而蓝纪离就突然找来,让自己把东西给他,那时,自己才知道她的丈夫竟然是个如此野心勃勃的人,她当时还不肯,其实只要蓝纪离在多说几句,她就会把东西交出去了,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可蓝纪离却拿安家来威胁她!
安长溪这才看清那个畜牲的真面目,绝望之下,她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守着那东西不出冷宫半步,可那畜牲还是对安家下手了!
当今皇上名号轩帝,也算是个明君,储君人选中一直没有蓝北墨的存在,谁也不会去注意到他,可就是那份遗诏,不得不让安长溪对蓝北墨生出几分好奇来,从各方面说,蓝纪离的确很适合那个位置,可皇上为什么要将皇位传给蓝北墨呢?这让安长溪一直都想不明白。
马车渐渐晃动起来,也一下子打断了她的绪,没过多久便到了公府,看着那个偌大的牌匾,安长溪深吸一口气,小手紧握着拳头,眸中全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前世的悲惨在发生!
蓝纪离,你想登上皇位?呵……做梦!
一进府中,她的长溪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泽丽,安长溪微微皱眉,对着身后的云意道:“把那些花都移走。”
“啊?”云意一惊,小不是以前最喜欢那些花了吗?不过见安长溪已经进了房间,她也不好多问,只好招呼其他下人们把花移走。
看着镜中这面容白皙稚但丝毫不掩绝的面容,安长溪有些微微恍惚,自己在冷宫里待了三年,磨平了她所有的气息与菱角,如今,竟然还可以看到自己这么年轻的一面,她该说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吗?
直到云意推门进来,她才回过神,转了下神,“母亲可在家?”
“夫人正在兰院,小要过去请安吗?”
看着这么年轻的云意,安长溪不由起身深深的看了她眼,最后起嘴角轻声道:“云意,你真好。”
正低着头的云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安长溪已经出去,她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她换了一身碧绿收腰水纹襦裙,完全的把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朝气给展露出来,只是她身上却偏偏散发出一股沉稳的气息,生生的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一进兰院,只见一个面容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坐在石桌上剪着花枝,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见安长溪进来,那个嬷嬷连忙迎了上来。
“大小怎么来了?老奴这就去给您泡茶。”
“谢谢余嬷嬷。”安长溪眸中闪烁着暖暖的笑意,似乎和平常有那么些不同,不过余嬷嬷也没有多注意,便俯身退后两步离去。
“母亲……”
见到那个中年女子,安长溪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喻兰不失笑一声搂住她的身子,语气掩饰不了宠溺的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你娘她们都回来了?”
安长溪蹲着把头埋在母亲上,随即贪恋的蹭了两下,语气喃喃的道:“我一个人回来的。”
“嗯?那儿呢?”喻兰闻言不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