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草草的就让徐娇娇和柳家少爷定下了亲事,成亲的日子定在七月中旬,具体的日子乡亲们不大清楚。
苌笛吃着饭,面带微笑的听子婴挥舞着小胳膊卖力的演讲。
唉,那个刁女呀,真是便宜了她。子婴长叹一声,丢了筷子,没了食欲。
苌笛笑道:各人有各命,老天自有公道。
对面埋头扒饭的吕殊忽然抬头,老天又没有长眼睛,就算长了,也是瞎的。说完又低头继续扒饭。
苌笛看了她一眼,对央鱼说道:央鱼的厨艺越来越有长进了。
央鱼双眼亮晶,对苌笛的评价十分受用,却说道:姐姐,其实这些菜呢,还有一部分是吕殊姐姐的做的呢。
怪不得,今天中午的饭菜可要比从前好吃太多了。苌笛微微笑。
川先生忙着吃,点头嗯嗯两声表示赞同。
吕公沉默寡言,自从回了阳镇,话就更少了。说了几句话估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苌笛对吕殊说道:吕殊,等过几天有空了,你陪我出去置办家具。
刘季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十里一亭,俸禄微薄,能赎买回吕宅来苌笛对他已是感恩万分。
吕宅虽然修缮得当,但是里面家具的这几年已经开始腐坏。
是该好好的修整一番了。
潘勇潘江两兄弟不敢越距与他们同桌吃饭,只小心谨慎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吃。听到苌笛的安排,潘江自告奋勇的道:苌笛姑娘,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苌笛拒绝道:你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还是让勇大哥跟我们一起吧。
两个姑娘家出门确实需要带个人,但是出门的目的是为了让吕殊散心,那就只有细心谨慎的潘勇最合适。
潘江不再说话。
子婴扬起白瓷小脸,问道:我能和央鱼能去吗?
不能。苌笛说道:你和央鱼留在家里,同川先生一起在家帮衬着父亲。
这才一天不到,就有十八户人家慕名求见吕公。
苌笛现在真的十分感叹刘的手段高明,在他们还没到达阳镇时候就把消息放出去了,而今大家疯涌似的奔着吕宅而来,门槛儿都快被踩塌了!
这些人能无视徐县令的仇怨亲自上门和吕家结交,就充分的说明他们要么有权要么势,才不怕区区一个县令。
如若这些人亲自上门求见,吕家拿乔不见,就会落人口实与人结怨。
怪不得刘季慧智明理,计谋无双,原来是得刘亲传呀。
苌笛把吕公给她的银票揣在袖子里,转身准备去吕殊房间叫她一起出去。
不料吕殊早早收拾好,反而在苌笛的门口等了她许久。
你吓我一跳!苌笛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又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好歹吱一声啊。
吕殊呆呆的看了苌笛一眼,半晌才点头,哦。她又歪头,问道:可以走了吗?
吕殊这几天的状态就是这样了无生气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走吧。苌笛挽住吕殊的手。
迈出吕宅侧门,邻居的婶子热情的问道:苌笛姑娘和吕小姐要去哪啊?
王婶,去居安楼看看。苌笛答道。
听说居安楼是阳镇最好一家家具铺子,里面售卖的桌椅台柜非常精美耐用。
王婶呵呵笑,大赞苌笛的懂事礼貌,却不怎么看吕殊。
苌笛拍拍吕殊的手,吕殊把头撇向别处。
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
走上闹街,虽然阳镇并不是咸阳,但也是热闹非凡。隐约还能听到铜鼓喜乐声传来,许是哪家有亲事。
到了居安楼,入目处是满满的描漆子里拿出一锭白花的纹银。
苌笛当然不会肯蒋三小姐这么欺负吕殊,上前一步,拿出十两银子,笑道:我出十两,买这匣子。
伙计都快急哭了。
这破匣子哪里值十两银子,能值十个铜板就不错了。
要不小的改天让师傅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给蒋三小姐您送到府上去?
蒋三小姐身后的小姐们罗扇掩嘴,嫣然笑道:一模一样,也不是原来那个呀。一件替代品怎么会配得上蒋小姐身份的尊贵。
蒋三小姐是蒋家的正房所出,自认身份高贵,对徐娇娇也是看不上眼的。
二十两,你休得再争。蒋三小姐冷冷的说道。
丫鬟机灵的把二十两银子塞进伙计的手里,伙计回过神来后捧着冷冰冰的白花银欲哭无泪。
苌笛没想到这个蒋三小姐这么强势,就看见吕殊更加强势的冲过去,从丫鬟手中把匣子抢了过来。
咣当
匣子被吕殊用尽全身气力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顿时四分五裂,碎木飞溅,裸露出木头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