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绍离会问这些,莫桃夭一怔,转而沉回忆起来。
片刻后,莫桃夭摇摇头,“除了身体还是和之前那样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病痛。要说周朔对我做了什么,除了手上的这个伤,剩下的就是他打我的那一掌了,其他倒是没什么。”
莫桃夭的话并没有让绍离放心,他与周朔斗了那么久,自然是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有本事在自己面前作死,一副不敢拿他怎么样的神,在他手上必然捏着什么要害,而这要害从方才他的表现上来看就已经很是明显,那个威胁就是莫桃夭。
绍离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莫桃夭,只是叮嘱了她几句一定要时时注意身子,出去后记得让花蝴蝶诊断等等。
从来不知道男人叮嘱起来也是这么婆妈,但是这也是为了她好,莫桃夭也受下了。
“对了。”莫桃夭从绍离怀中挣扎出来,转头看向石墓,“你可知这石墓上写着的空尘是何人?”
“据说灵台寺…应该是须弥寺曾经的主持法号名为空尘。”绍离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带着病还对案件那么上心的莫桃夭,出口解释道。
将脱离的女子再次一把拉入怀里,绍离有些不开心的道,“这之后的事我会继续查下去,你就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乖乖的,等身子好了再说也不迟。”
冷不丁的被绍离一拉,莫桃夭一个没站稳撞进了绍离的怀里,鼻梁正好撞在他坚硬的膛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泪汪汪。忍不住抬头怒视绍离,“说话归说话,你动手动脚做什么?更何况就算你限制了我的人,也限制不了我一颗正义的心。与其躺在屋子里胡乱想,绪过重导致这毛病好不了,还不如让我在外面走走看看,说不定这病第二天就好了!”
“这么说来让你好好养病还是我的错?”绍离有些无奈,看见女子眼中的控诉,还有明确就是他的错的意,退让道,“那你可以看,但是绝对不能动手,明白吗?若是你忍不住动手了,我马上派人把你绑下山去,让你回莫府好好养伤,眼不见心不烦,让莫夫人好好看着你!”
绍离愿意退让莫桃夭又怎会再去触霉头呢,忙不更迭的点头道,“大人心底如此善,又关心属下,我怎会讨大人不喜。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看着,接下来大人准备怎么做?是刨坟还是开棺”
这两者似乎没差吧。绍离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莫桃夭,她还这是挖人家的坟挖上瘾了。
“其实不挖坟也可以将凶手找出来,只要施个计,就能诈出来。这好歹也是佛门弟子的安之地,据说空尘当年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师,这样无礼冒犯也着实不好。”绍离摸了摸莫桃夭的头,笑得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莫桃夭冷冷一颤,这家伙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很快,她便知道绍离的意。
从井口爬出,莫桃夭有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在井底的那种黑暗湿的环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呆的久的。
出来的第一件事,绍离就将朱言清叫到跟前,让他好好的为莫桃夭把了脉。
“除了身子亏虚,风寒为好外,并无其他怪异之。”朱言清松开的手,一本正经道,“灵台寺虽然有药房,但里面的药并不完全。明镜师傅送来的粥,小爷也加了药,只是效果一般。好在小爷之前派人下了山去买了些药材来,到时候你喝下去,小爷保证你第二日就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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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莫桃夭睨了眼得意洋洋的朱言清,放下袖口,遮去洁白如玉的皓腕。
等她身子好了,凶手应该也落网了。从一开始了尘的主持的案件起,她就展现了她的能力,后来又语出惊人,一次次点破案件的关键点,想必凶手也是担心的吧。不用多想,之后寺院里怕又是会死几个人了。
“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么?”看见二人了然的神,朱言清不解的问道。
“你想知道的,等让凶手现形时便可知晓,现在,还不快去将药给拿来!”绍离冷冷的瞥了一眼朱言清,看着对方撅着嘴不乐意的跑到外面才收回了视线。
莫桃夭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有些茫。在杀伐与正义之间,恐怕不能两存。想到前一秒还在洞底与人拼杀,尸首躺了一地;现在又开始捉什么凶手,为民伸冤。这种两者不能相容,却偏偏被她碰上的怪异感觉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绍离将药碗递于莫桃夭身前,看着考中的女子,平淡却有些残忍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位高权重者才能享受杀伐却又可以戴上伪善的面具,在人前一背后一。那些只能落到成为他人手中棋子,彰显对方的人,不过是被世道淘汰罢。这世上,又真能分出几个好人。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对那所谓的权力趋之若鹜,因为他们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世上更好的活下去,成为执子之人!”
他的话很残忍却很真实,用最直接的话道出了世。莫桃夭叹了口气,身置于此,她也在这世道中沉浮。若她是以前那个没有弱点没有挂念的杀手,或许她就没有这个感觉。可是这半年来的时间里,带给她的是与众不同的重生,哪怕是心也亦是重生,若是可以,她也只是想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生,可是世不允,她别无选择。
叹了口气,莫桃夭从绍离手中接过药碗时,面一变。
“怎么了?药不对么?”朱言清见莫桃夭看着药碗,神晦涩不明,有些疑的出口问道。
莫桃夭咽了咽口水,有些为难道,“这药……我可以不喝么……”她哭无泪,闻着这药味儿就可以知道,这药一定苦不堪言,想到那苦涩的口感,莫桃夭打了个冷z。
“忠言逆耳利于行,药苦口利于病。若是想要快点活蹦乱跳,就乖乖把这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绍离摸摸头,安中不缺幸灾乐祸道,“还有,等下想看戏,就必须把药给喝了!”
莫桃夭苦着一张小脸,为了看戏,她还是皱着脸捏着鼻子一口干了。
看到莫桃夭这般赴死般的表,绍离有些苦笑不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家小,也难为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露出这样的表。
对于绍离这般敛闷的笑话,朱言清可谓是笑的花枝乱颤,最后还是在莫桃夭一脚踢飞后才揉了揉被踢疼的屁股,大声嚷嚷着不会轻易放过她后,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