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孤身一人来到了美国纽约,这个我母亲曾待过的城市。
那时,我斗志勃勃,势必要在纽约大干一场,秦昕然不是喜欢钱吗?那我就挣大把大把的钱,将她从安希辰身边抢回了。
我知道,以自己以前的性格根本无法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生活下去,于是,我交了美国的第一个朋友叫bobby,和他合租了贫民区的一间小房子,我一向不苟言笑,但他却对我十分热情。
一段时间后,他向我借钱,说是要为他母亲治病,我毫不犹豫的将这段时间的全部收入和自己的积蓄借给了他,三天后,当我拿着水果去医院看望他母亲的时候,护士告诉我,根本就不存在bobby这个人。
我崩溃了,更多的却是心痛,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己重视的东西都会一个个的被抛弃,不论是亲情,爱情,或是友情。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过着在纽约大街乞讨的生活,从没想到会这么屈辱过,跪在大街上,伸出手向别人要钱。
后来,我在一家酒吧门口看到了bobby,他拿着从我那儿骗到的钱肆意挥霍,我冲进酒吧和他拼命,却被一群人暴打一顿,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忘我嘴里喂了白色的粉末。
我知道那是毒品,之后我便走上了吸毒的不归之路,为了得到毒品,我加入了美国黑手党。
帮他们杀人放火得到想要的毒品,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会在琴键上度过,但当我为了毒品,拿起刀子,一刀穿过一个人的心脏时,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碰上那黑白分明的琴键了…
满手鲜血的感觉让毒品带给我的感觉更加恐惧,我强迫自己戒掉毒品,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我就拿起匕首,在手臂上一笔一划的刻着秦昕然的名字。
可这种痛苦却敌不上她带给我的千分之一。
旧伤才好,新伤又起,一遍一遍的雕刻中‘秦昕然’三个字,深深的烙在了我的手臂上,而我的毒瘾也戒掉了。
但黑手党的人却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在他们眼里我是完美的杀人工具,有着过于出色外貌和不怕死的胆色,不为他们所用就得死,他们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追杀我。
为了逃避追杀,已不知多少次被看的伤痕累累,身上的伤疤早已多的数不清了,生活在如此处境的人恐怕早已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当然,我也有这个时候,每当如此,我都会看看手臂上的那个名字。
提醒自己,我恨她,我要报复那个置我于此的女人。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活了下去,我庆幸自己已经将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但是那天,我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爱她入骨…
纽约的街头下着倾盆大雨,繁华的城市不似以往的热闹…
我被十几个黑手党的健硕美国人按在地上,如暴雨般的拳脚落在了我身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最后…一个黑皮肤的男人将一把钢刀插入我心脏的时候,我竟有种解脱的快感。
看着鲜红的液体如泉涌般从我的心脏流出来,与哗啦啦的雨水融为一体,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秦昕然,眼前出现的是她笑靥如花的面容,此时,我才知道,自己仍然爱着她,还是那么卑微的爱着,希望她能真心的为我哭泣,哪怕是一滴眼泪也好。
我颤颤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在临死之前摸摸她的脸,记住她的模样…
却可悲的发现,我身旁蹲着的黑发白皮肤的亚洲女孩儿不是她,我失望极了,无力的垂下手臂,原来能为自己哭泣的只有乌蒙蒙的天空…
那个女孩焦急的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只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来,悲伤的眼神让我的心不禁一颤,最后,他听到那个中年男人颤威的嗓音,唤了一声,“依晨…”
夜依晨,那是我母亲的名字,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最后却弃我而去…
后来,我被救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救我的竟是西顾的董事长宁凯,他告诉我,他当年是母亲夜依晨的未婚夫,深深爱着我的母亲,但母亲却爱上了有妇之夫安云,而且还有了我,所以他每次见到我这张既像夜依晨又似安云的面容,那种咬牙切齿的痛恨让我胆寒。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了安希辰的父亲就是抛弃我们母子的那个男人,而安希辰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呵,多么可笑,多么有戏剧性的一个故事,我苦笑,难道这就是命运,命运让哥哥活在天堂,让弟弟坠入地狱。
如果,这是命运,我无法接受!
这个世界有因必有果,有欠必有还,我既然没死,那必是重生。
重生后的下一世,我要让命运颠倒,我要抢回应该属于我夜幕染的东西,我要让安希辰也尝尝深处地狱的万劫不复。
在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宁凯从没来看过我,来看我的是宁凯的女儿宁雪儿,一个如同山水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儿,宁凯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他的女儿喜欢我就好。
说实话,对宁凯我并不讨厌,因为在他身上我会找到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们的遭遇是何其的相似,我们的爱人都被同一对父子抢去,我告诉他,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希望能与他合作。
但是他却瞧不起我,认为我不具备与他合作的能力,于是,日以继夜的努力,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为西顾提供了一项方案,这项方案成功击垮了安希辰努力半年的劳动成果。
这件事后,宁凯开始慢慢接受我了,于是,我与宁凯,谋划了共同的复仇蓝图…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