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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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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多前,好久没有吃固体食物了,接连不断的地动天摇,让她哭喊累了就趴着睡着,然后又是一仑哭喊以后再次睡着,之前在里屋的姥姥怎脗ぐ也没有回应,她无能为力。如今只是靠着刚好掉落身旁的一瓶汽水勉强活着,被不明重物压住的右脚脚踝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双脚的脚趾都能动,证明没有受到破坏性的伤害。

看着眼前熟悉的汶川老街,像旧科幻电影里面的场景一样,只有瓦砾废墟和漫天灰尘,她希望自己能尽快醒过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一个如此真实而痛苦的梦,梦里一股邪恶的力量让整个世界左摇右晃,所有的房屋都被摔得东歪西倒。

她不知道上天对她的悯惜是卸超他人,至少在地震的时候她没有瞬间被压死,即使脚被压住,也没有每天暴露在透骨的阳光下,也没有被埋藏在不见天日的瓦砾之下,上天还特意让数瓶饮料滚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实在是幸运得让亡者妒忌。

接连的余震已经让她慢慢嘛木了,她已经将会唱的歌曲都唱了十遍,听过的故事都给自己讲了十遍,唯一的汽水只剩下在瓶底分散的几个小水滴。时间好像从来没有流逝过,日夜也没有明显的界线,也听不见其他生物能发出的任何声音,就这样过了数天。现在她只是静静地趴着,等待着黑白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头带她走。

“砰”

在一个如常煎熬的黄昏,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她从半睡半醒之间拉扯到现实中。

“救命啊,咳咳咳……”

好久没有让声带振动,声音刚从喉咙发出,就伴随一阵强烈的咳嗽。

“救,咳咳,救命啊,这里有人,咳咳咳……”

远方并没有有什么回应,她还是坚强地呼救。

就像神迹一般,终于那种几乎被遗忘的脚步声渐渐清晰,有人过来了。但并不像是救援队,没有错综的脚步声,只是一个人在踱步的节奏。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地方散步呢?

开始出现幻觉了,她好不容易抓住的一线希望之光,像是汹风中猛烈地摇曳将灭。可能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无常来带她走。

“无所谓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到哪里也可以。”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哀求菩萨,尝试对并不坚定地信仰表示忠诚。

如果她知道她的命运将会朝向什么道标行走的话,她另可生命在当时终止。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长长的影子蔓延到她的视野内。她求生的**瞬间被激发,一边奋力叫喊,一边将身边可以拿得动的东西往外丢。

脚步声节奏并没有改变,叱咤叱咤地缓缓而来,一个人类的形象出项在她的眼前。黝黑而结实的**上半身,修长的双腿上的牛仔裤破了大大小小的峒,肩上背着比他身体突出许多的背包,右手拿着什么工具。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是菩萨派来救她离开炼狱的使者。

他的步速始终没有改变,一直踱步到她的前方,停下。

“救我,我的脚被压住了。”

她对着使者哀求,对自己的虔诚感到幸运。

“你有食物吗?”

他用手上漆黑的物体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然后对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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