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无人应答，只有帷帐的摇摆提醒着她，方才司马绍已经走下床榻。
“陛下，你在哪儿？”
她话音一落，司马绍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你定亲了？”
这个声音，不似往日的冷峻与森严, 反而带上了不满的置气，“是因为被朕的言语吓住了，这才想着与朕划清界限？”
禾慕晟被他吓了一跳，她慌忙转身，见司马绍正蜷缩在墙角处，双手抱着膝, 身上竟只着了单薄的里衣。
“陛下，你这样会着凉的。”她上前，将身上的大氅脱下, 披在他身上。
司马绍没有拒绝，只是抬起头，与在他身前蹲下的小女娘对视，“朕做噩梦了，梦见王敦一剑刺穿了朕的胸膛，而你……”
说到这里，他又垂下面容，“你对朕说，你恨朕入骨。”
禾慕晟其实明白司马绍此刻的心情，王敦对他来说，像极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这种刻入心肺的恨中夹杂着惧意，不断噬咬着他的灵魂，所以他才会在即将与王敦背水一战时，患得患失。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季云渊，随他远离建康, 远离朕？”他的嘴角拉耸成委屈的弧度。
说着，他起身，将小女娘拥入怀中，“阿烟，朕只信你，朕知道，你略懂医术，一定可以治好朕……”
内阁处有瞬间的静谧。
笃定后，她起身，可才行了一步，指尖又被司马绍握住。
嗯？季云渊来了？
禾慕晟面色一喜，却听司马绍冷冷回道，“不见！”
说到这里，禾慕晟慢慢起身，替司马绍掖好被角，温柔一笑，“陛下放心，即便阿烟与季将军成婚了，也会替陛下扫清障碍。”
外头的声音有些为难，“大人说了，陛下若是不见，他就候在外边了。”
禾慕晟一笑，“陛下生病后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我那庶弟南弘。”
这声警告，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再装傻下去，怕是要激怒这喜怒无常的君王了。
他本就生得白皙，因毛发有些泛黄，更衬的他肤白如雪，便是这么坐着不说话，褪去周身的王者之气，也平添了几分柔弱。
禾慕晟推了推, 见无果, 只能柔声安慰道，“陛下，你这样不听话，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治好你啊！”
见他狐疑，禾慕晟又急忙解释道，“陛下想啊，今日是定亲的良辰吉日，若非事前计划，又怎会如此巧合？”
“不是，”禾慕晟矢口否认，“早在去武昌救陛下之前，我就答应嫁给季云渊了，日子也是之前定好的。”
想到这里，她伸手覆上司马绍的额头。
“庾贵妃与朕是结发夫妻，她为朕诞下皇子，朕若因一个庶女而休妻，会被天下嗤笑的，”他有些为难的顿了顿，继续道，“南氏阿烟，你的身份，实在做不了晋室的皇后……”
“陛下可知，王敦最愿意见到的是什么？”她微微一笑。
司马绍把玩着手中的空杯，淡淡道，“是因为朕昨日太急切了，才吓得你如此匆匆的便与季云渊定亲了？”
禾慕晟打定主意，轻叹一声，小声道，“陛下，我不会做妾的。”
知道他不愿面对现实，禾慕晟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王敦想陛下与季将军反目，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不然他为何要将与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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