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枝进到厨房,拿出明日做包子的面团,在案板上揉搓。>
苏团子坐在灶台前烧洗澡水,见师娘擀面,误以为她晚饭没吃饱,“师娘,你饿了?”>
楚兰枝摇头道,“有人饿了,我给做一碗阳春面。“>
苏团子回头就见先生站在门口,被先生压着眼神瞟了一眼,不清楚状况的他摸不着北,想想还是走为上计,“先生,我去给您烧炕头。“>
卫殊进到厨房,给他让出了门口,“去吧。“>
苏团子麻溜地走了出去。>
楚兰枝将摊好的面团折成四折,对整齐后,用刀切成一根根的细条,抓手里一抖就成了长条状的碱水面条,搁置在案板上。>
卫殊挑了张矮凳坐上,时不时地往灶膛里添一把柴火,楚兰枝在锅里煮水,他便坐在那里守着水开。>
趁着烧水的空隙,她先调一下味,在瓷碗里加入少许盐、胡椒、葱花和酱油,掺一勺猪油,打入两勺开水,把猪油化开。>
水开,下锅煮面,待到面条浮起,捞入凉水中抖开,片刻后盛入蜜色的酱汁里,撒上葱花,一碗阳春面就做好了。>
卫殊看她做面竟也看得出了神,楚兰枝将面条端到灶台上,笑了他道,“饿得灵魂出窍了?”>
“看你做菜,都忘了还有饿肚子这回事。”卫殊拿过碗筷,夹起一筷子面条吃了起来。>
面条劲道,浸着猪油香,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清水汤底,却吃出了回味无穷的口感。>
这碗阳春面堪称一绝。>
楚兰枝微微讶异,寻常情况下,他会端坐于桌前,慢条斯理地进食,哪会像这样坐于柴火垛前,嘴里呼哧地吃着面条,没有一丝讲究。>
“你要不要把面端到堂屋里去吃?”>
卫殊不甚在意地摇着头,“我好不容易烧旺了灶膛里的火,这里热腾,我哪儿也不去。“>
楚兰枝见他吸溜了一口汤底,问他,“好不好吃?”>
“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卫殊挑起一筷子面条,示意她凑头过来吃一口。>
楚兰枝推拒道:“我不饿,你吃。”>
“谁让我对她好的?”卫殊痞气地笑望于她,将面条吃进嘴里,完了说她道:“这么明显的示好,她又不领情。”>
楚兰枝被他说得臊红了脸,眼神羞愤地看着他。>
卫殊又夹起了一筷子面条,催了她道:“尝尝,晾凉了不好吃。”>
鬼使神差地,楚兰枝坐在灶台上凑了身子过去,低头吃了一筷子面条,觉得味道还行。>
卫殊又道:“喝口汤,不然这面就白吃了。”>
她又就着他手里的碗,低头喝了口汤。>
苏团子热好了东厢房的炕头,回到厨房打算继续烧洗澡水,不巧撞见了这一幕,好在他闪身及时,动作敏捷地靠在了墙上,才没被师娘和先生发现,他贴着墙慢腾腾地挪步,一步步地往屋里走去。>
“这汤底配比不错,下次还这么调。”>
“清汤挂面做好了真是不容易,下次再给做一个。”>
苏团子听了两声墙角,过了厨房后匆匆地回了屋。>
岁岁怕爹爹找她麻烦,躲在年年这屋里避风头,她看着年年在抄家法,那毛笔字写得跟个鸡爪似地,她劝道:“哥,别写了,我答应爹爹临摹的《雁塔碑帖》都还没写,你写什么写。“>
年年不依,“爹爹让我抄十遍家规,我不抄能活么?“>
岁岁坦言道:“你让爹爹看到你抄的这个字,他不得气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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