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的好一段时间,叶红蓼都在心中反复的痛骂着自己,怎么可以对溪苏……在溪宅的这些日子,仗着自己有伤在身,屡屡做了越界之事。
当时溪苏什么反应来着?
有没有生气?
叶红蓼一拍脑门,根本想不起来。
当时就觉得浑身燥热的厉害,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可是那种浑身触电般的感觉,那种拥溪苏入怀的感觉,溪苏的身子那么柔软,溪苏的嘴唇那么清凉柔嫩,溪苏的牙齿粒粒圆润,溪苏的舌尖那么细小滑润。
不住的在脑海中回放,那么清晰,那么历历在目,那么不愿意停顿片刻。
溪苏的气息,混着梅云里的清香,那才是这世上最猛烈的美酒。
叶红蓼当时就酩酊神迷。
真是不该在家宴上偷喝涎香沉。
将军说的没错,这酒真美,但也真是坏事。
美的东西都坏事,都有毒。
溪苏是例外。
可叶红蓼觉得自己早已经中毒了。
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只能等毒发身亡。
“是不是脑子抽了!”
叶红蓼猛拍了一下额头,若说不受控制,为何自己会记得如此清晰?
还这般意犹未尽的一次次回忆!
又休息了些时日。
只是这些时日,叶红蓼着实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溪苏一如既往的给自己煮药,叶红蓼也都老老实实的喝下。
心中的心结未揭,也不敢询问溪苏是不是生气,只是规规矩矩的养着伤。
叶红蓼总觉得,赵临川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所以顾城差小兵告知自己去城门迎接贵宾之时,叶红蓼连是谁都没有过问,干干脆脆的跟着小兵到了城门口。
但是到了城门口,叶红蓼就后悔没有询问仔细了。
因为这贵宾正是那个拿着婚约将自己从顾雨山军棍下救下的——孟荷生。
孟荷生还真是个胆大心大的将军。
到了这危急四伏又离度巍山如此之近的岳陵城,竟然只带了三两个小兵。
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对这岳陵城的危险太过不上心。
后面的那个马车是怎么回事?
赶车的少年约莫二十岁的样子。
素色青衣长衫,清透文雅,万事不惊的模样。
孟荷生一身阳林军军装,将手中的坐骑交与身后的小兵,眺着眉毛好似问候道:“哟,这不是我们浔阳城的小姑爷嘛。
怎么?
还活着呢?”
叶红蓼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盯了半晌,随意抱了下拳,以示回礼。
顾城第一次身为顾家军将领接见友方将军,叶红蓼断不会让他在外人面前失了礼节。
“孟将军一路辛苦了。”
顾城行礼,虽着军装,但是行礼行的是顾府待人接客之礼。
孟荷生同样回礼。
顾城还没来得及询问身后马车之事,只见那少年轻下马车,敲了敲马车的门框,轻声道:“老师,到了。”
稍顿了片刻,那马车的门帘被一把瓷白骨扇拨开。
一素蓝色长袍,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少年伸手扶着这男子,动作如涓涓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不忍打断。
几位就这样看着那男子与那少年款款行至面前。
一时竟忘了行礼。
倒是那男子先福了福。
顾城与叶红蓼不认得此人。
当时江一舟来通知时也只说迎接孟荷生一人,那眼前这位,究竟是何许人也?
顾城与叶红蓼疑惑着还礼。
眼前这人,修身玉立,微微颔首,嘴角弯起的弧度颇有挑达的味道;柔眉杏眼,微微眯着的双眼中掩饰不住那双眸中的璀璨。
那璀璨,仿若漫漫星河般遥不可及,深不可测,却又诱惑得人无法自拔。
被他魅惑的双眸扫一眼,仿若能洞察你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
尽管这样,他却没有让你产生任何的畏惧和不安,反而如沐春风般舒服。
叶红蓼心中暗自念道:此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