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漓苑内,景致鬼斧神工,建筑巧夺天工。
确实是修养生息的极佳之地。
但是此刻的叶红蓼,心里却无暇欣赏饮漓苑的精致景致。
他不知来岳陵城前特意留下的消息,顾城有没有看到。
叶红蓼已留有暗号在城中,让顾城巡视回城后,派人赶来饮漓苑告知平安。
如今漓水沁岸,不知度巍山下,硝烟萦带。
岳陵城军营中,顾雨山与井沢正安排巡城将士。
顾城与叶红蓼不在,江一舟又前去度巍山的情况下,城内只有井沢一巡查。
可以说,只有井沢一人防守。
似乎顾家军都意识到似乎有危险的来临,虽然不明真相,但是个个表情凝重、如临大敌。
对这些顾家军来说,相比井沢和江一舟,顾城和叶红蓼不单单是带领他们的将士,更是他们的安全保障。
只要跟着他们,无论多难打的仗,一定可以战胜敌人;无论多难走的路途,都可以安全守时的回家。
说到底,他们拼死护城,不过为了守着城中的那个家。
一士兵火速闯入顾雨山眼前,这士兵军服破烂,满脸惊慌和疲惫。
“将军。”
这士兵双手抱拳抬头望着顾雨山道:“度巍山有埋伏,江长官身受重伤。
还有……”
没等士兵说完,身后一行五人抬了一担架来。
这四人均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脸上、身上到处沾满了血渍,但是依旧掩饰不住他们一个个的疲眼倦容。
那担架上躺着的,正是江一舟。
度巍山并没有发现大量敌军驻扎的迹象。
而江一舟带去的,两百余人,个个都是战场上的精锐士兵,到底是怎样的埋伏,使他们败落得如此模样。
昨天两百多人前去,今日竟只有六人归来。
井沢缓步上前,前方两个士兵靠向一旁。
江一舟左半边身子,早已血肉模糊,分不清是骨肉还是衣服。
鲜红的血液不住的向外崩出,身下的担架早已经被侵染成血红色。
那本来清秀俊美的脸上,沾满了血液和泥土的混浊物,格外刺眼。
井沢凑上前来俯下身子,江一舟脸上不断浸出汗滴,双眉紧皱,呼吸微弱,不断颤动的双肩像是在和疼痛抗争。
“一舟?”
井沢呼喊着。
但是江一舟没有任何的反应。
井沢近乎发狂的吼道:“叫医生来!”
顾雨山仔细询问了度巍山的情况。
原来,江一舟他们到了度巍山的时候,发现本来陆文冲他们巡视埋伏的地方,留有大片的血迹。
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顾家军的踪迹。
今天凌晨,江一舟带领他们继续巡查时,竟然发现了五具尸体。
这尸体个个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是凭他们的衣着可以断定他们就是顾家军。
因四周无异样,他们就想带尸体回来安葬,哪知敌人在使体内藏了炸弹。
十几个士兵瞬间丧命。
随而一大队敌军杀来。
将士们拼死才保护江一舟回到了岳陵城。
而其他一百余顾家军,还在度巍山拼死战争。
“将军,度巍山的将士,怕是……”
那士兵火速禀来,言语间掩饰不住的紧迫和恐惧。
“你先下去。”
顾雨山安排这几位士兵下去好好医治。
就他刚才禀报的情况来看,敌人是早就在度巍山安排了埋伏。
他们发现的五具尸体中是否有陆文冲和顾城,现在还不得而知。
看来敌人早就计谋好了一切,用消失的顾家军作为诱饵。
现在在度巍山留下战斗的一百余顾家军,怕是凶多吉少。
“传令下去,让士兵迅速集合,准备前去度巍山!”
顾雨山一声令下,身旁的士兵火速前去传令。
顾雨山身后,军医林戈不住的按压着江一舟的胸口。
林戈额上青筋凸起,剑锋眉紧锁。
他用力压迫血液动脉,但是这根本于事无补。
鲜红的血液如泉眼般,穿过林戈的手不住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