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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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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他的唇上现在沾了九合魑心散,就算是没沾,瑶姬也不情愿这事。

“还没行同牢礼呢。”

她推开他直往后退,朱襄却像牛皮糖般地黏过来,就是不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瑶姬也不知哪来的胆,下意识地开始抡拳捶他的胸口,脚下乱踢,而朱襄只当她害羞,并以之为情趣,笑得更乐。

两人推推搡搡便到了榻上,瑶姬退无可退,只得缩到了角落,不想这正合了朱襄的心意。现在,她的身后左右都是床屏,他欺身过来,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的床屏上,将她限制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这回,看你往哪儿逃。”

他看着她因紧张而微颤的红唇,伸手过来抚着她为他受过箭伤的后肩,“肩上的伤可还疼?”

瑶姬咽了口口水,“不疼了。”又觉自己回答得太过生硬,便又问:“有没有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

“那箭头上刻着的记号与张府无异,定是张逸凡那小子派人暗算我。”

瑶姬听了,心中却直觉不是。

她虽不喜欢张逸凡,但他毕竟为自己求了赦令来,这般绵软心肠,又怎会做出这种放暗箭的事?况且那放箭之人与操控自己的人必有关系,虽不知是敌是友,但一定暗藏深意。

朱襄见她若有所思,觉着新婚之夜说这扫兴的话,甚是无趣,便又欺上身来逗弄。

他伸手将她一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伏身又要去亲吻她的唇。

瑶姬没料到他看似文弱书生样,手劲却这么大,被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别开头避了过去。朱襄弯唇,埋头在她的颈间厮磨。一手伸手去解她的衣衫,一手毫不客气地隔着衣物抓上她的胸脯,与白日里翩翩公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只觉胸口一疼,心中虽不愿意,却找不到理由拒绝,进退两难间只能任他侵扰。

他的唇一路划过她的锁骨,瑶姬只觉有一只壁虎从身上爬过,冰冷湿滑,令人生厌。她想起那日遥羲白落在她脸上浅尝辄止的轻吻,不禁开始懊恼她太早逼他娶自己。若是把第一次给了他,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后悔。

不多时,衣衫已半退。眼前玉体横陈。朱襄见她只是顺从却不迎合,以为是女子初夜的矜持,反而更心潮澎湃起来,气喘如牛,面色充血。扯了自己的裤带,强掰开她的双腿就要逞凶。正当瑶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劫时,身上的男人却突然无力地瘫倒在她身上,压得她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你当真要与他做夫妻?”

瑶姬正觉奇怪,房里猛然多了一个清厉的声音,饱含怒气。可在她听来,却如天籁。

是他!

这声音,她想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遥羲白!”

她心中狂喜。使了全身的气力推开压在身上已经昏迷的男人,从榻上一跃而起,扑到床前那抹白色身影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她抬头看他,笑得眉眼都打了弯,好像丝毫都不记得拜堂前他们二人还在暗中斗气。

遥羲白原本面上青筋微跳。见到她的笑,却不由轻愣。遂冷哼一声,“救你?我看你是如鱼得水,只怕心里正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瑶姬听了,却笑得更欢,“你在吃醋?”

“没有。”他生硬地开口,目光禁不住诱惑顺着她的笑靥一路往下,停在了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个朱襄方才留下的痕迹,隆起的柔软上殷红一块,看得他心中不由更生闷气。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口中念咒,雪肌又现白皙。

瑶姬只觉自己的胸前被他带了微茧的拇指缓缓划过,身子一阵轻颤,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已被朱襄退到了腰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下,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遥羲白怀中,春光一览无遗。她的脸当下一红,却也不遮掩,攀上他的脖颈送上香唇。

遥羲白偏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头压进怀里,手掌敷上她的裸背,下一刻,衣衫已整齐地穿在了她身上,没有一丝凌乱。

“你是不是反悔了,要来带我走?”瑶姬知道如今自己没了清露,诱惑他不得,暗中嘟着嘴,腻在他怀里,只等他答话。

“我来,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仿佛是在为自己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椿姬,死了。”

“什么?”她大惊抬头。

“她本是野山脚下的椿树精,道行很浅,前几日不小心露了破绽,刚才,徐韦请来的道士作法,一剑便将她刺死了。”遥羲白音色平淡,仿佛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这个仲夏的夜风很暖,吹在瑶姬身上,她却直直冒着冷汗。

月色才刚淡露,昏重,微光。

她的脑海里只盘旋着“椿姬,死了”。

遥羲白带着瑶姬,飞身穿过几道富贵院门,来到朱府西侧后的一个小院。院门油漆斑驳,扣环下挂着锈水的印记,很是寥落。

他推门进去,院里堆着柴草和洗了一半的衣服。再看徐韦先纳的两个姨娘倒在了院门边昏睡过去。瑶姬跨过她们的身子,跟着遥羲白进了西厢房。

屋里只是寻常布衣人家的摆设,没有点灯,暗沉沉地,有股子瘴气,比起椿姬先前在仪锦楼住的屋子不知要寒酸了多少。

瑶姬寻到床前,只见椿姬安静地躺在那里,身着沾着油渍的暗色布衣,花容惨白,眼角晶莹,竟是临死前还有一滴泪未干。

她伸手想替她抹去,遥羲白却伸手制止了她,摇头道:“妖没有灵魂可以转世轮回,所以才一心修炼。没有灵魂,就没有眼泪,可她如今有了泪,说明她已得正果。是那道士错杀了。你就让她挂着这滴泪去黄泉,阎王见了,也能让她来世投生个好人家。”

正说着,忽听得门外有人声,遥羲白轻笑,附在她耳边道:“要给你见的人来了。”遂广袖一挥,将她抱在怀中作隐身术,退至一角。

厢房的门年久失修,被吱呀一声推开,门框摇了摇。在外头斜打进来的深昏光线下摇下一阵陈灰。

接着,徐韦双手分开举在耳侧,倒退着跨过门槛进来。神色惊慌,口里直道:“姑奶奶饶命。”

门口慢慢出现了一根长棍抵着他的心口,随后进门的,看身姿却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着暗色靛青的裙衫。足下等着一双马靴,走起路来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瑶姬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蹙眉略加回忆,却是那日在白龙殿里的那个身影。可是……不对,当日她才匆匆一眼,怎会觉得如此熟悉?

那女子一步步逼着徐韦退到椿姬床前。再一看,那长棍原来是一支紫竹箫。

“饶命?椿姬求你饶命的时候,怎么却没见你心软?”

那徐韦闻言。吓得一扭身躲到了床下,只探出半个头来,那女子跟着他转换了朝向,一张姿容卓绝的脸终于从黑影里曝露在了昏暗的光线下,瑶姬见了她的脸。狠狠抽了一口气,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遥羲白率先捂住了她的嘴,才没有露出马脚。

竟是兰姬!

她竟然是兰姬!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

而那神情,冷宛如深冬的雪,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瑶姬在心中狂喊,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她讲,一时间挣扎着想要上前相认,却被遥羲白紧紧地箍在怀里,动惮不得。

“她、她是椿树精,是妖,自、自然该杀,可我是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那徐韦躲在床下打着哆嗦,口里还不忘威胁。

“是妖,所以就该杀?是人,所以就命贵?”兰姬斜勾嘴角,轻蔑地笑着,“说!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般狠心对她?”

“小、小人三年多前就被她盯、盯上了,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得佳人青眼,不但给我钱财,还帮我照顾爹娘……后经一道士提醒,才知道家中有妖。她一定是对我有所图谋,才会对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凡胎这么好。我听说山里的女妖常常勾引人间的男子与之欢好,为的是采阳补阴。我就说呢,若是人间女子,生得这样水腰肥胸的,怎么会那么爽快地就跟了我?”徐韦说着,眼中划过一道贪婪之色,像是还在回味她那魅人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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