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他们!”断旋远远看着遗臭二宝被雇佣军射成蜂窝,暗暗自责道。
“这两人死有余辜,你何必同情他们!”二牛人心大快的说道。
“但,毕竟这是两条人命!”断旋又道。
“这几人恶贯满盈,如若不除,死的人更多。”二牛道。
高彩烈贴声道:“你没杀他们,是他们自取灭亡,恶有恶报,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必过于自责。”
二牛又道:“若绑着的是我们,谁来同情我们?”断旋听后闷不做声。
高彩烈道:“也许这就是席爷的安排的一场游戏,找不到陨石,说不定谁也不能活着出去。”
三人都沉默片刻……
“走吧!”
三人下崖头,绕过那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沿岸行了数里地,二牛被那飞虫厌蝇爬着不耐其烦,发起牢骚嚷嚷叫道:“不行了,又累了,走不动了。”
断旋道:“刚吃饱就说走不动?”
二牛道:“你是吃饱了,我是没吃饱啊。”
断旋翻了翻登山包道:“你都把干粮都吃完了,还说吃不饱?”
二牛咧着牙齿咯咯笑个不停,说道:“体力没你好,你得体谅下胖子啊。”
高彩烈道:“要不我们也做条筏子,顺流而下就不用那么吃力了。”
二牛脸露喜色道:“嘿,这美女人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得很,这主意倒是不错。”
断旋纵容自若的说道:“也行,不过你也要干活。”
二牛眼珠子转了转,搔头摸耳道:“哈哈……只要不是苦力,我愿出卖我宝贵的劳动力。”
“你这牛犊就这德性。”断旋转而指着前方不远处:“前面不远有片林子,我们就就在那里做个竹筏子。”
断旋在那竹林子里一阵猛砍,这丛林子里的竹子跟家乡里品种截然不同,这里的竹子粗大苍劲,用来做筏子那是最好不过,断旋随手做起了一把拿手的弹弓,把玩在手里,还没得练手,二牛一把抢在手里道:“这么大还玩这个,让我先试试看,你先去弄筏子,哈哈。”
断旋气得闷不成声,看着高彩烈正吃力的拖着根竹子,忙跑到跟前,晃了晃手道:“你坐一边休息去,让我来就可以了。”
高彩烈抹了脸上的汗,嘻嘻一笑,呆坐着痴痴的看着断旋忙乎着,心想:“断旋把最后一支信号枪交给了自己,足以证明他对我的信任,还让我有危险的时候就拿出来防身,这森林里虽然凶险万分,但是却不想那么快找到陨石,要不他们恐怕就没多机会相处了。”
此时又想了想与野猪同笼的老爸,正在备受兽狱之苦,每天与猪同睡与猪同食,心中又默念道:“不行,我得快点找到,多呆一天,父亲就多受一天苦,枪只能拿来做信号用的,我必须要保管到找到陨石的那一天。”
“哎……”二牛拉起那弹弓一脱手,那石子差点砸在自己的脸上,把那弹弓往断旋身旁一丢,说道:“这东西不是姓牛做的,专打马家人,还给你。”
当把所有的登山绳子用完,正好把一竹筏子捆好,几根大竹横着在筏子下面,既能固定又增加了不少浮力,断旋又走回林中,看着一棵苍劲的马尾松,摩拳擦掌,蠢蠢欲试,心道:“真是有力无处使,与人比力气,还不如比谁先找到席爷所要。”对着一根伸手可握的竹子一挥刀,转眼又削成一把竹篙。
在这崇山峻岭,云凡雾飘,枝繁叶茂山间的飘流着,心情好不惬意,从嘈杂的大都市回归大自然,洗刷着嚣喧充斥的心灵,让人又回到了纯朴的心境,断旋想起了上马村葱葱玉翠的那片绿,此时此地山已不是那座山,河已不是那条河,暮然回首感悟——原来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山林生活。
二牛蹲坐在筏子中央,手中横着根探路棍,一来坐船头船尾有翻江倒海的可能,二来左顾右盼那绿幽幽的溪水,深怕那吃过的那种鱼类会跳上来,看着竹子的缝隙间那若影若现的水流,坎坷不安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坐船了,看来还是走路安全些!”
“什么都是你说……”断旋听得怏怏不乐,忙用竹篙拨起一波溪水,溅在二牛的脸上,吓得二牛一阵心惊肉跳。
二牛愤愤不平的捂鼻弄脸,揉揉那湿润发红的眼睛,忽然指着右岸叫道:“有人!”
“在哪里?”筏头筏尾一男一女都异口同声诧道。
“那,就是那……”二牛指了又指。
断旋往那岸边的草丛方向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说道:“鬼影都不见一个。”
“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在那里,骗人我就不叫二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骗人,二牛信誓旦旦的辩道。
“你本来就不叫二牛,你叫马成功。”
二牛听得闷闷不乐,自知口说无凭,翻了翻断旋装备里的一包弹弓用的石子,抓起数颗一把往那草丛里扔去……
断旋撑着竹篙把筏子定在原位,等了片刻,却不见草堆有任何动静,嬉笑道:“是不是又饿眼花了?”
“不跟你说了……”二牛吹眉毛瞪眼睛气不过道。冥思苦想一刚才明明见有个人影站在那里,怎么又不见了呢?狐疑之间“哎哟”叫了一声,一拇指大的小石子砸在他头上,又弹入水中……
段高二人此时惊觉,看来二牛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正要提防着,那草丛里又飞出数枚石子……
“小心!”断旋大呼一声,三人不约而同的抱头护脑,石子射在三人手上身上,痛叫连连。
二牛不时嚷叫道:“王八!我早说岸上有人。”
“保护好彩烈。”断旋说完用竹篙往水底一撑,身子像撑杆跳一般往岸边跃了过去。正当脚跟落地,那才草堆里便一阵颤动。
断旋借落地之势抽离水中竹篙,便往那异动之处捣去,“簌”的一声,感觉中似乎捅到了什么,竹篙刚插去那么一尺,一股力道又把竹篙硬顶了回来。
断旋暗暗吃惊,见捅不得改为横扫,一阵荒草落叶被扫得七零飘散,待到那处时,忽然一个毛茸茸的黑影跳了出来,两毛掌接过竹篙另一头,一旋身子竟把竹篙压在地面,咄咄逼人的虎视着。
三人都吃惊不小,只见那毛兽足有两米有余,除了掌心部位和内脸部位没有体毛外,其余部位都是一身黑亮色的毛绒盖着**,那比黑色还要黑的眼珠子炯炯有神,塌鼻头大鼻孔,如巨猿一般咧着牙齿仇视着前方。
“野人!”二牛拿着那探路棍边划着水边叫着。
“野你的头!”毛兽突然说话,两掌俯着身使劲朝竹篙摁了摁。
“金刚!”高彩烈也跟着慌不择言忙道。
“金刚你的巴拉!”毛兽喘着深呼大气,下巴上的毛一摆一摆的。
断旋缓缓放下竹篙,先暗示自己没有敌意,也不知道这毛兽是人是鬼,但一看这体态就知岂非善类,在没有知道对手是怪物之前,谁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轻声试探道:“你是……人?”
“废话!不是人难道是鬼?”毛兽有些怒道。见断旋放下竹篙,也随之放开了手,站了起来,隐约中看见那胸口黑色**。
“你怎么这副长相?”断旋疑惑不解,投石问路问道。
“我只是个布拉斯综合症患者,染色体缺陷导致全身长毛,俗称多毛症,你可不要大惊小怪。”毛人每当有人问起,都是这样的解释。
此时二牛已将竹筏撑至岸边,栓好后和高彩烈一起站到断旋一边,手中还横着根破棍,说道:“不要大惊小怪……要不是我们胆大,你这长相能吓死好多人了!”
“鄙人小名‘毛长复’,从小就得了这病,倍受人欺凌,转于各地医院都无法医治,剃毛的速度跟不上长毛的速度,这副模样实属无奈。”每次一说起自己的身世,毛长复都唉声叹气,娓娓道来。
断旋问道:“你为什么拿石子袭击我们?”
毛长复气急败坏道:“你还说,还不都是这胖子先拿石头射我!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