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评推了门出来,他便立刻走上去。
“你父王的病,该是源于操劳过度。我如今看他……”慕容评的话了解得仓促,到了重要的地方反而缄口不言。
慕容楷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孝顺,这几日便劝他少些流连案牍之事。”
慕容楷默默地点点头。
慕容评总算迈开脚步准备要走,慕容楷恭敬将他送到府门,一幅略显笨拙的身躯弓成一团塞进车里,从这样的角度方能看出来他的腰背厚实松垮,待他撩开帘子时,又忍不住对慕容楷说:“唉,你父王也算是谨慎小心了一辈子,到头来,谁又看得到?”
慕容楷一滞,回神时刻慕容评的车子已行出一段。
月光下府内草木都匍匐睡着,身后屋内,慕容恪床前那盏油灯总算熄灭。回过头去看一眼,顿有了感悟似的。
生前得以安享的荣华,比之身后到底不知可见不可见的声名,究竟哪个来得重要?
这是慕容楷第一次思索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