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媛气不打一出来,她又被看穿了。
她最烦的,就是荀武在她不高兴的时候看穿她在想什么。
她伸手拧了一下荀武的胳膊,又拍了拍荀武的背,给荀武整的有点儿肌肉僵硬。
“哼——”
包媛又冷哼了一声。
“看来用不了几天,你又要活蹦乱跳给我添麻烦了。”
包媛不太高兴。
至少看起来。
再次重申一下。
包媛是个性格相当扭曲的人。
她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但同时又不想跟包怀英说话,她表面上不计较一些事情,背地里其实特别惦记,明面上说自己根本不努力,实际上天天在自己屋子里偷偷学习。
她从别人那里知道荀武受了重伤,虽然有些急切,但又不想看到荀武伤重在床的样子。
她不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横遭不测,所以哪怕有着生命危险,她也还是跟着包怀英、荀武,从阳县离开,到达了云州,面临一个危局。
但她同样不会因为两人受伤或是重病,就开口去劝两人明哲保身,因为她最厌恶的,就是从小到大见到的那些附势趋炎的人。
比起死亡,她觉得信念更加值得关注,但与之同时,她虽然支持包怀英、荀武的事业,却也不希望两人死。
总之,包媛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纯粹、简单的姑娘,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实际上都是在自己脑海天人交战后给出来的答案。
故此,哪怕第一时间再怎么想见荀武,她还是强忍着到了现在,找上了荀武,轻微地检查了一下荀武的身体状况。
而荀武,他自然是没有办法了解一个人的所有想法,包媛这种思想复杂的人,他就更难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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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荀武是一个有办法的、喜欢找办法的人,他没有读心术,但他擅长总结规律,总结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包媛每个行动背后的意义,知道她说的那些话的含义,达到现如今“媛语四级”
这种情况。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笑出来的原因。
因为包媛能说出“给她添麻烦”
这种话,就证明她看到荀武很高兴,同时又希望荀武再给她添点麻烦,让她分点儿事情。
简单地来说,就跟朋友之间“别总是自己一个人,让我帮帮你”
一样。
荀武自然高兴。
一是不用挨骂了,二听起来也确实高兴。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包媛更生气了。
但这回可不能用书打他了。
“哈哈哈,反正没出事,没到葬礼,笑一下总比哭丧着脸好嘛!”
荀武哈哈地笑着。
既然活下来了,还因祸得福,增强了两个方面,发现了一处秘密军事基地,还偷到了《涅槃经》,这一大堆好事儿,总归都是让人开心的。
包媛冷着脸,看着荀武,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当场就举手抓向荀武脸腮,捏了起来,弄得荀武的脸像个花猫脸一般,圆了起来。
“笑笑笑,就知道笑——”
包媛很烦荀武笑。
因为她是不会笑的。
而荀武正是知道她不想笑,所以才会露出那么明显的笑容。
荀武正准备再抓开她的手,再跟她说点儿玩笑话,让她别那么紧张。
就在这时,荀武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
他面色瞬间一肃,轻轻地抓住包媛的手腕,把她的手腕挪开,跟她说:“包仵作,我先走一步。”
他听得出来,按照这个脚步密集的声音,必然是包府尹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若是发生战斗,一千人依山傍水,足以跟大军周旋,怎么会短短一夜一凌晨的时间就回来了?
包媛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只是稍微扭了扭手腕,就抱起双手,默默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回去。
她今天已经出屋太长时间了。
另一边,荀武见人群回来,问了一声,随后快速踏步,走到了包怀英等人的屋子。
“啊,荀兄。”
“荀捕头。”
几个人看到荀武,急忙喊了一声。
包怀英正低着头,轻轻摩挲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一听到这些声音,立马抬头看去,看到了荀武。
“荀护卫,你怎还在外面走动!?”
包怀英正了下身子,看着荀武,眉头深皱“需知,伤筋动骨需百日疗养。
你方才身负重伤,如今不过一夜,便再到公堂,日后如何站的下去,如何能为天下人计?”
几个捕快也及忙点头,就连屋子内唯一一个卷失败卷到病床上的赵略,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