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你是她的朋友,这件事,可怪不得别人。”
而她意识混沌里,心里惶恐的叫嚣——
不……雁儿,她们是针对你的……别来……别……
意识一片空茫,混沌间渐渐模糊了神智,又陷入了沉绵的黑暗,意识里仿佛有什么在挣扎,有什么被抹去?
满满归于虚无,化于一片沉寂……
……
而此时山林里,有人嘟嘟哝哝,步步前行?
“四野无人到,行人路转迷,狼虎吞瞰地,险处更逢危?”
是谁苦笑一声,看了看四周荒野茫茫肆无忌惮,脚下的路似乎千篇一律没有变化,虽然她知道并没有迷路,此时看着这不停变换的景色却也觉得分外恼人?
是以此时她也有些迷惑,不解——
京郊,何时有了这样的荒凉之地?
此时,便想起了那装模作样的尘惘和尚故作高深的解签,似乎看见那老和尚令人咬牙切齿故作高深的睿智嘴脸,听见——
“施主心中有数,老衲无需多言。”
她翻个白眼,心想,那我需要你来解签?
她嗤笑一声,却似乎带着淡淡的自嘲,自言自语道——
“当初没放在心上,这时候应了景儿?倒是有趣的事儿。”
勾栏院墙头上捉到那人,将她引到这山林中便仓皇逃窜,滑不丢手,瞬间失了踪迹。
她也不急?
无奈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撇撇嘴,嘟囔——
“一会来不及怎么办?”
她一边走一边嘟囔——
“路危签解,外出有小人无故生端寄祸,且防水危宜守旧经营?”她望了望天色,蹙眉嘀咕,“我叫人通知他,够守旧了吧……”
又走几步又开始嘟囔——
“许了因何又不从,只因年命不相同,莫教勉强心无定,人岂相逢在梦中?”
她笑了笑,自己也没料到,当初无意看了看佛经,唯独这一句解签记得真切,当真是何其可笑?
她耸耸肩——
“这烂签应在出行上也行,总好过应在姻缘上?”
若是尘惘大师在此,只怕要叹息一声——
天命不遂人愿,有事不在人为,一语道破天机尽,何苦迷茫啊……
此时,无人道破天机,只有一人——
白衣红衫,林间悠悠飘荡?
晃眼看来,那身影翩然纤细,如山中精魅,令人失神。
细看才知——
不过是普通女子,身形纤弱,恍如无意下落凡尘之谪仙,此时那神情带着三分迷茫,四处东嗅嗅西嗅嗅。
有淡淡花香氤氲了躁动的早春。
那风一顺铺开了画布,那笔墨皆是花的香气,淡墨浓笔,勾勒青天长卷?
她扬了扬唇,自语嘟哝——
“这绑匪究竟是不上道儿还是傻?线索这般明显还不转移阵地?”
她蓦然一步跨出,前方景色顿时开阖变换!
前方不远出现了一座废旧的小屋,此时其中主人似乎不在,她挑了挑眉,看了看前方一排黑衣之人伫立,活像那黑帮老大手下小弟的既视感?
此时东方雁为自己还能开玩笑而笑了笑,那笑——
却是嘲讽的弧度?
她抛袖,抛出一个纸包,落在那群黑衣人脚下,那些人却看也不看,只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她挑了挑眉,开口——
“钱带到了,还不给我把人放出来?”
有人上前一步,神色刻板。
“请姑娘先回,明日上午一定让沉鱼姑娘出现在弄华阁。”
她看了看手中红伞,又看了看那方,挑眉——
“这道儿上的规矩,不是你们这么走的。”她迈步,无所畏惧,含笑道,“嗯,这香闻着不错,要不要我再送你些?”
有人僵了僵神色,若是沉鱼在,必定能认出这人就是之前被称作蓝幽的男子。
而东方雁却从气息上认出,这是先前在战记钱庄前撞了她,给她传递信息那男子?
蓝幽却脸色一白,想起先前是谁说——
她全身都是准备,武装到牙齿,他还觉得她对他出手不过是撞倒了运气,而如今一经证实,他也不由正式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
而她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面前,那幽香似乎逼到了近前,他为这气势所摄,退了半步。
下意识俯首,却看见近在咫尺的她,明眸中闪烁的决然与森冷,像是丛林里高级的猎食动物,无时不刻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看见她唇红齿白一抹恨意森森?听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