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琰注视着六博棋盘,摇头轻笑道:“我一筹莫展。”此六博为大博,以多吃博筹为胜,棋子竖起成为“骁”棋,“骁”又名“枭”。
“晚辈也束手无策。”白礼无奈道。
蒋公琰朝气十足,冷静道:“夫枭之所能为者,以散棋佐之,但一枭实不敌五散。”
白礼心领神会,抑扬顿挫道:“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
两位白衣书生对视一眼,蒋公琰竖起拇指,由衷赞叹道:“天才!”
白礼诚恳道:“我也不过是那沧海一粟。”
“初闻只晓你衣品不俗,后来你一身寻常儒衣坐在考桌前,方知白礼样貌堂堂,如今与君对桌,深感踔绝之能,愈觉珠联璧合。”蒋公琰托腮打量着白礼,不吝啬欣赏的目光。
“论珠联璧合,沈前辈正行孝道,不便多言,但燕青前辈为何不与蒋前辈一同莅临寒舍。”
此寒舍,门窗龙麝交青锁,锡壶青璅绮金疏。蒋公琰玩笑道:“他回青州反思去了。”
“哦?”白礼一脸困惑。
“你们这一届太过杰出,尤其是楚辞的常青党,霸气侧漏。”蒋公琰乐呵道。
“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白礼举止毕恭毕敬,挑眉道:“前辈都稍逊风骚,数英雄人物何不看今朝?”
蒋公琰拍桌拱手:“霸气外露!”
二人走出客房,白礼轻咳一声,众人直夸:“淑质英才!”
后有蒋公琰走出过廊,刹那间,众人缄默不言。蒋公琰扫眼庭堂内,发现李子佩与白琴山的气韵与几个月迥然不同,发现在太常寺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留正小步跑进府门,发现巴高望上的官员们正面面相觑,可惜的是,李子佩与白琴山坚毅的眼神始终没有朝向自己。
白乔远放下茶杯满脸欣慰,靠近过廊,指着二人,朝身后官员们笃定道:
“不怕此子无名,只怕此子名太甚!”
蒋公琰的脸上永远挂着谦虚以近于骄傲的微笑,他招招手,示意: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