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你知道我欣赏沈庆文哪些地方么?”
燕青呆愣一瞬,暗思:这是跟我耍酒疯?
蒋春霖和牛僧儒坐在一起,打伙看热闹。
蒋公琰又喝了一口白酒,感喟道:“他敢说,也敢做,在实现迢迢大道的路途上,他早已习惯了苦难与孤独,拥有不俗的韧性。”
“但他也有许多致命的毛病,他高傲,既不满意于当下,奋起反抗,但同时又脱离党派,我行我素,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燕青感同身受,接话道:“这世上,敢于说,敢于做的人太多,但他们注定失败,因为他们傲世独立,行踪诡秘,好走极端,在斗争中单枪匹马,说白了就是自负,尽把别人当蠢蛋,只有事后才会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蠢蛋。”
蒋公琰眯眼看向燕青,这自负青衣把自己顺带着一块儿骂,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他竖身端坐,举杯向日,释怀道:“敬这大唐太平,也敬那暗流涌动。”
作为东家的燕青翘起二郎腿,将背依在木椅上,举杯回应,豪气道:“敬这小酌之时,也敬那大乘之势。”
蒋春霖不甘示弱,起身,学着大人的腔调,大吼道:“敬这百无一用,也敬那冷嘲热讽。”
牛僧儒咳嗽一声,托着一把老骨头,缓缓起身,沧桑道:“敬前三百年豪门文以载道,敬后三千年寒门格物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