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眉角上扬,翘起一边嘴角摇摇头,转身就走,冷冷道,“我在套路外。”>
白凤,“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本宝宝。”>
花醉已经走下两个台阶了,实在好笑有些绷不住了,嗤笑出声,随即很快又收敛住,照常用以往平静的语调说话,“不会……反正,你自己会跟上来。”>
白凤,“你……你……”>
本来等着别人把自己哄醒的,没料到自己把自己闹得无比清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间,已经光着脚站在床边上了。>
嘴上孩子骂骂咧咧,脚步已经迈开往花醉的方向追过去。>
等他追到时,花醉已经在一楼厅里了,似乎正在跟九公子一起瞧着什么,白凤急着凑热闹几步就往台阶下走。>
突然踩到一个软趴趴的东西,脚下不稳,惊叫着往侧面摔去,同时发生的还在在睡梦中被猛得物理攻击惊醒的犼。>
两个家伙出于本能同时尖叫起来,最后白凤四仰八叉的落到台阶边上,犼抱着肚子曲起身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打滚,冷汗都出来了,他腹部还有昨天的伤,本来好好的不疼了,被白凤一脚踩得不光疼了,还出血了。>
“你有什么毛病,睡在楼梯下,演地毯呢!”白凤恍过神看清楚状况,“好痛啊!”>
花醉和九公子忙去看他们两,看着情况九公子也不太好意思承认犼是他搬过去的。>
刚刚动静把另外两个人也叫醒了,獬豸打着哈欠问,“怎么了,又打架了?”>
负屃在他视线范围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我没打架。”说完晃了晃眼睛,视线慢慢恢复聚焦清晰,他看到离沙发不远处有个瑟瑟发抖的小东西,他仔细看了看,“这么怎么会有小祟儿?”>
“小祟儿?”獬豸也爬起来,“哎,还真是,花醉哥招的?”>
这边花醉正箍着白凤的腰把他拎起来,九公子蹲在地上查看犼的伤势,听到那边有动静,九公子搭话说:“是有人故意丢我们门口的。”>
“嘶……别揉了。”从刚刚九公子来到犼身边起,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来就开始给犼揉肚子,本来一阵猛疼说不出话来,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犼赶紧阻止,“我又不是胃疼,豁开那么大个血口子,你就不觉得自己蹭了一手血啊?”>
九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摊手一看手心确实是一摊血,又慌忙道歉,“要不,先去溪边清喜一下伤口。”说完扛起犼就往溪水那边走。>
“花醉,你刚刚下来的时候没踩到他吗?”白凤好不容易站直了,气急败坏,不得不说他今天的起床气有点旺盛了。>
见白凤自己能站好了,花醉毫不留情的退开一步,“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嘴巴臭。”>
花醉话音一落几个人纷纷下意识的往自己手心哈气,确实有点不好闻……>
九公子怕是今天最忙的,这边刚刚安置好犼,又着急忙慌的去给哥哥们找洗漱用品,獬豸他们的行李都在酒店,也换不了衣服,只得随便抖抖再穿上。>
不等花醉催,白凤就自己跑上三楼去洗漱了,正好这时白龙刚醒,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家,就给白凤打电话。>
“哥,你头疼吗?”白凤含了一嘴的牙膏泡泡打了个打哈欠,“啊,什么……哦,那个,嗯,可能你自己喝多了坚持要回去的,我们也醉了,哪顾得了你啊,你好好休息休息,我晚点回来。”>
白龙昨天喝断片了,白凤说什么他都信了。>
过了一刻钟,爬虫馆几个人已经重新聚集在楼下喝茶了,茶几上多看个东西,还是个活的。>
从白凤的审美角度来看,这东西一点都不可爱,硬要夸也只能用“丑萌”二字。>
是个黄登登的,约摸十多斤的猫那么大,白凤盯了他好久,实在被此等外貌清奇的家伙惊得半天没憋出一个形容词。>
脑袋是挺像蛤蟆的,嘴都咧到脑后了,又长着类似于猪身子,尾巴挺长有点像蜥蜴,尾巴上来立着一排倒刺,有六个爪子,有脚蹼又有尖爪,看上去光秃秃的,白凤壮着胆子用手指戳了戳,发现它还是有毛的,是一种贴着皮肤的短毛。>
白凤心想,有点扎手,还是犼的兔子毛软和,“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祟儿。”花醉说。>
这个被称之为小祟儿的东西,刚刚是被花醉捏着后颈直接拎上茶几的,这会坐在茶几中间瑟瑟发抖黄豆大的眼睛一直在左右飘忽,好像在寻找救星。>
各位看客里唯一对他有点热情的只有白凤,没见过的自然看个稀奇,“小祟儿是什么东西?”>
花醉很为难的叹了口气,好像是个不太好解释的东西,“一种低级的,没太多智商的宠物。”>
“宠物?”白凤指着小祟儿,不可置信的说:“这德行谁养的?”>
獬豸这时插嘴说到,“其实,这东西也还挺可爱的,小时候我们都有过……”>
不等獬豸说完,白凤嘴角抽搐两下,十分狐疑的看向他们,“也就是说,你们这样的,会把这东西当宠物养?”白凤举着手指一路滑过来。>
当手指落到犼身上时,他立马摆手,“我不会,这东西脑子又小又难吃,我养来做什么?”>
“其实是这样的。”负屃说,“这小祟儿,就是在世间万物,神灵妖鬼演化的过程的,出现的一个意外,他是个原始生命体,一直保持这等模样,就像花醉哥说的,他没有什么神智的,充其量就是个玩意,偶尔也会被一些灵蛇之类的当食物给吃了,我自然也不会养这种东西,实在不雅观。”>
这得多自恋啊,说话都藏不住骄傲,难不成忘了昨天晚上谁发酒疯抱着獬豸就哭……>
“那为什么我们人类社会没见过,按你们的说法,这不就是个低级动物吗?”白凤问。>
“因为凡人之眼看不见它们。”负屃说,他想了想又补充,“你能看见可能是花醉的让你看见的。”>
“哦……”白凤撅着最转头看向花醉。>
花醉摸摸他头发,不置可否。>
“所以,这是,别人送到爬虫馆的食物?”白凤想起这个丑怪东西的命运。>
“可能吧,应该是有人贪一时新鲜把它捉了当宠物养,养大了又嫌麻烦了,这才丢到爬虫馆门口的,可能想着花醉哥这里随便一个东西都能把小祟儿吃了吧!”九公子说,“我感觉到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出去查看的时候,确实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白凤顿时对小祟儿生出同情之心来,还伸手往他头上摸了摸,随着他手的动作,小祟儿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果然智商够低,摸一下就不记得怕了。>
在小祟儿的丑丑脸上上,白凤奇迹般的发觉了一丝可爱的东西,比如它闭起眼睛,嘴巴弯成一个大笑的弧度享受抚摸的样子,还挺卡通的,全然忘了自己开头有多么嫌弃他的外形。>
“你们这些人也干得出遗弃动物这事,太过分了!”白凤忿忿不平的指责。>
獬豸似乎也属于被骂的范围,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脖子,红着脸,解释,“是这样的,小祟儿一开始确实还挺好玩的,我说的是小时候,都可以放口袋里,特别可爱,长大以后,性情也跟着不一样了,要是没人跟它玩,他就闹。”>
白凤白了獬豸一眼,“怎么个闹法?”>
“拆房子,你别看它这样,跟寻常动物没什么区别,可他一生气就只会拆房子。”>
獬豸心有余悸的说,他依旧记得自己还是小龙的时候,家里长辈给他抓了只小祟儿,小时候可欢喜了,很快,这个小东西就长大了,自己也不能时刻把它放口袋里带出去,所以独自在家的小祟儿就开始捣蛋,上房揭瓦,不消一个时辰,当初獬豸住的宅院就化为废墟。>
当主人回到家的时候,还看到小祟儿委屈兮兮的坐在废墟之中砸着砖头。>
后来獬豸的小祟儿也被抛弃了,丢到很远很远的荒地。>
看到眼前这个小祟儿,他竟然还生出一些怀念之情,以前小龙崽子们在一起还会炫耀自己的小祟儿,当然啦,是小小的那种。>
听完獬豸的描述,白凤道,“这不就是哈士奇属性的宠物咯……关于拆家好像有个什么学名,叫分离焦虑症,缺乏安全感。”言下之意对于獬豸他们的抛弃动物行为感到深深的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