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叹了口气，说：“你最好老实交代，事情我们都掌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陈默明白，他明白如果自己真坦白了，这辈子就得把牢底坐穿。
“我说的是实情。”
“实情是对方要杀你，如果对方只是追债，会杀你？”
陈默不语。
老警察问：“你来广州干什么？”
“想做生意。”
“一个人来的？”
“两个，和我女朋友。不过是刚认识没两天，只是睡了两觉，谈不上有啥感情，逃跑的时候我们跑散了。她估计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了。”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陈默说了夏旷的假名，然后说：“我们是误入赌场的，被他们设套给骗了，在赌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他们要卸我条胳膊，我打伤了他们的人，就跑了出来。事情就这么简单。”
在审讯陈默之前，老警察已经审讯了几个马仔，那些马仔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在牢里待的时间比在家还多。
他们是一问三不知，特别是那个持枪行凶的马仔，一口咬定自己是一时冲动，才拿枪崩人的。
按照程序，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寻隙滋事，可以按斗殴行凶进行处理，交点罚款，拘留十五日。往大了说，那就是非法持有枪支，蓄意谋杀，判刑坐牢。
街头地痞流氓一言不合动刀动枪，这种事老警察见惯不怪，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如果是在严打期间，抓住就毙也不为过。
不过老警察总觉的这里面的事不像陈默说的那么简单，他点上支烟，透过浓浓地烟雾盯着陈默，问：“你不要在这里假装无辜，你昨天在牢房里把人打成了重伤，仅凭这一点，你就是故意伤害罪，可以判你三年有期徒刑。”
“我是自卫。”
“没这么简单吧？”
陈默继续装可怜，战战兢兢不说话。
“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这样对你也有好处，负隅顽抗只会让你处于被动。”
“我一直很配合，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广州。不想给你们添乱。”
老警察被陈默的话逗笑了，说：“不给广州警察添乱，去给杭州的警察添乱？”
从百江市一到杭州，陈默他们就都办理了杭州的假身份证，上网查都没问题，当然价格也不菲。
陈默吭哧了半天，说：“我想问件事。”
“问吧。”
“那个救了我命的同志现在怎么样了？”陈默这是出自真心的关心。
“算你还有良心。命保住了，不过脸却花了，年轻轻的连对象都没谈，这以后……”老警察发现自己的话有点多，立刻改口，说：“别扯没用的话题，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陈默低下头，不吭声，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